浮玉峰的山風并不猛烈,卻一陣一陣接連不斷,透過窗間縫隙,吹散了長生香的白煙,卻沒能吹散兩人離去前留下的歎息。
白駒府格外龐大,五步一樓十步一閣,亭台水榭,錯落有緻,構造格外精巧。背靠如虎似豹的巨大奇石,正是浮玉峰的中央所在。
“這下代山主真成了貴公子。”歡歌搜查完第十個房間後,終于忍不住嘲諷了一句,“也可能是個貴兔子,狡兔三窟。”
無疆也有些無奈,從前怎麼不知道阿九哥哥是這樣一個喜愛大興土木之人?昨日在涿光峰,他居然還好意思哭訴盛氏子弟生活艱難?
——他一個代山主府的規模不僅遠遠超過了從前的山主府,甚至都快趕上她的光華殿了。
“眼下該如何是好?要是一間一間找下去,就算我們小心一些能躲開所有巡邏的守衛,天也亮了。”
無疆竭力回憶着有關盛意的點點滴滴,眼尖地看到一棵圖南樹,并不十分高大,但看得出來得到了主人的精心照料,月光下樹枝上已經隐隐綽綽有了些許小花苞。
“我同阿九哥哥說過,光華殿外有一棵圖南樹,四季繁茂,夏季花朵連綿不絕,風一吹花瓣飄揚起來,是我最喜歡的地方。”無疆指着樹邊的那座小閣樓,過兩年待圖南樹真正長成了,大約如雲一般的樹冠就能完全遮住它了,“我記得他當時也說想要種一棵圖南樹,或許會是他最重要的地方。”
歡歌:“……”
——突然很不希望就這樣找到山主令呢。
兩人來到小閣樓前,看了眼那把凡界制式的魚形鎖,然後面面相觑,一時無言。
歡歌:“我算是知道鐘書閣的鎖是誰的手筆了。”
“靈界中人大多習慣用靈術禁制,尤其靈力高強之人,畢竟這種凡界的鎖實在很容易被破壞。整個缥缈山也隻有阿九哥哥的母親是凡界來的,他會用凡界的鎖倒是不奇怪。”無疆擺弄着金黃色的鎖,“小師兄,來個風刃試試?”
歡歌雖然奇怪,但仍舊依言并起雙指,一道風刃飛快地劃過,激起一串火星,鎖面居然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無疆幾乎肯定這閣樓裡一定有什麼無比重要之物,“果真是惡金!缥缈山多奇木,金礦卻極少,惡金更是稀有。唯有一個優點,堅硬無比,至少盛氏的風刃和樂氏的音刃都不足以破壞它。”
歡歌一邊開鎖,一邊看着仍興奮不已的小殿下,心裡疑惑的漣漪越來越大——以代山主如今的靈力修為,就算用禁制,放眼整個缥缈山,也沒有人能解得開,用這種鎖也不知道是防着誰。
“咔”一聲輕響,鎖開了。
無疆啧啧稱奇,“小師兄這本事,簡直讓人不得不懷疑,你在凡界究竟是做什麼的。”
歡歌解釋道:“……這鎖雖用惡金打造難以破壞,但是鎖芯鎖璜卻均是過時的制式,其實很容易解開,凡界都已經有暗門鎖,四開鎖了。”
無疆:“你這麼一說,更讓人懷疑了。”
歡歌:“……”
閣樓内的擺設與其他房間沒有什麼太多的不同,繞過一扇橡木屏風後,就連歡歌這樣面上永遠冷清波瀾不驚的人都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沒有什麼山主令,隻有畫像,全部都是小殿下,樂無疆。
年幼的小無疆被靖少抱在懷中,手上拿着一串凡界的糖葫蘆,笑着眯起了眼,就連臉頰上沾的糖漬都栩栩如生。
旁邊那一副畫,小孩陷在寬大的坐墊裡,厚厚的靈術典籍攤在一旁,臉上還挂着點點淚珠,閉着雙眼就這麼睡着了。
大多數畫是年歲漸長,十二三歲的時候,端坐于圖南樹下的無疆,膝上放着綠腰古琴,修長纖細的手指按在弦上,望着簌簌而落的漫天花雨,面上是無限的歡喜。
太多太多了,看完這些畫,幾乎就是看着無疆慢慢長起來。
“這……這麼多……”無疆震驚得有些語無倫次,“那幅睡覺的畫是大哥所作,吃糖的是阿爹畫的,還有那邊幾幅也是大哥所作……還有幾幅,連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畫的,也記不清究竟是誰畫的。”
被畫的人自己都不甚清楚的畫作,遠在缥缈山的代山主盛意卻一幅一幅秘密地收藏着。
“無疆,看這邊。”歡歌黑着一張臉,殺氣騰騰。
所有的畫全部環繞着中間的床挂着,一睜眼就能看大大小小活靈活現的無疆,而那一幅正對着床頭——圓月高懸,明亮的月光映着幢幢樹影,地上還有厚厚的積雪。十三歲的小少女披着火紅色的厚狐裘,蹲在地上,倚靠着一塊石頭,仰起頭,面上還殘留着哭泣後的淚痕。她前面是一身單薄青衫的少年,嘴角上揚,永遠面帶笑意,向她伸出清瘦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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