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在人群裡永遠是最紮眼的那一個,一眼望過去,很難不注意到他。而眼前這個男人,卻像是和背景融在一起一樣。他瘦了一大圈,五官像是用刀刻出來的,一點皮肉的柔軟弧度都沒有,全是骨頭在撐着。如果不是他的眼睛,我甚至找不到曾經那個少爺一樣的他存在過的痕迹。
在非洲的兩年,他究竟受了多少苦,才變成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本來是想來止住眼淚,但是一想到他在角落處的畫面,眼淚就不争氣地往下掉。
手機傳來周南發的微信:怎麼樣?沒事速回。
我不得不穩定了情緒,補好妝從化妝間中出來,才到門口,就又看到了剛才那雙眸子。
他笑着看着我,輕聲道:“哭什麼?”
本來穩定住的情緒瞬時再度崩潰,他看着我又開始掉眼淚,急忙走過來,用袖子小心翼翼地幫我擦眼淚:“别哭啊,哭什麼嘛……”
“好了好了,我錯了,你别哭了好不好?”谷雨輕輕拍着我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
“白羽,咱們倆這樣在洗手間門口,好像不太好,咱們去那邊說好不好?”周圍路過的人已經開始用異樣的眼光打量我們,谷雨輕聲在我耳邊說,然後拉着我去了旁邊。
我的眼淚總算是流完了,我吸着鼻涕,谷雨把袖子遞了過來讓我擦。
“我不用你的髒袖子。”我拒絕道,然後看到上面一片濕外加黑黑紅紅的化妝品殘留,有點尴尬。
“好,你不用。”他順着我的話安慰,“怎麼還哭了,見我吓着了?”
“誰讓你瘦成這樣了?”
谷雨看我的眼神溫柔,聲音也溫柔:“非洲不養人啊。那我今天多吃點,明天就胖回去,好不好?”
“你怎麼黑成這樣了?”
“我去的是非洲啊祖宗……”他無奈地說。
“那你回來怎麼沒告訴我一聲?”
半晌後,谷雨才悶悶地答:“你不是……不回我信息嗎,我以為你不願意理我了。”
我還有很多想問的,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周南:什麼情況?沒事吧?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帶着任務來的,這剛見第一面,跑出來哭了十幾分鐘,着實有些不合适。
“走吧,先回去說正事。”谷雨看我看手機,八成猜到了是周南在催我,于是提議道。
“好。”
包廂内氣氛很熱絡,周南将大家照顧得周到盡興,我的小插曲并沒有影響什麼氣氛。
谷雨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我們中間隔着好幾個人。
“小白,沒事吧?”王院詢問道。
“沒事沒事,把隐形眼鏡摘掉就沒事了。勞您費心了。”
周南見人已齊全,變開口直奔主題:“王院,您看人也齊了,咱們聊一聊您那邊對項目有什麼要求,我們探讨學習一下啊!”
王院也正有此意:“好好好,咱們來聊一聊正事。”
“這個項目是這樣啊,我們軍工院呢,用的這個标識啊,還是改革開放初期定的版本,那個時候大家對這些東西還沒什麼概念,就随便畫了一個,畢竟我們那時候剛起步,也不是面向公衆的,所以呢,很多地方考慮的都不是很周全啊。這次他們外派,對方的負責人提起來,我們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是要全面升級一下啦,很多宣傳内容的設計啊,都過時了。我們現在在海外還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中國軍工産業的發展,已經不能和剛起步時同日而語啦,形象也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嘛!”
“對對對,您說的我很認同。”周南給王院倒酒,附和回應。
“這個,我們現在的标識你們見過的啊?”王院問道,然後指了指衣服上的logo,“就是這個,上次小谷說,長得像粒花生米。”
這是那次我發燒,他穿着工服T恤,我形容那個logo時說的話。
“國之重器,怎麼能像粒花生米,不像話!”王院搖了搖頭,“所以我們确實是要請你們内行的人來給參謀參謀,提提意見,想想方法,如何将你們現在年輕的概念和我們院的特質聯系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不能失去莊重感。”
“那是必然,您考慮的很全面。”
“我們這邊最在乎的就是這一點,新潮時尚,不是我們追求的。我們要的是用這個符号,把我們院的形象,把中國軍工的形象刻畫出來。我來之前也看過你們的案例,确實,很有想法,非常年輕個性化。但是,這次不是耍個性的時候,我們的要求,可能和你們之前接觸的項目都不一樣,小周啊,你确定你有興趣嗎?”
“王院,我們之前的案例都是根據客戶的需求訂制的,您如果覺得我們的作品新潮時尚,那是也是您對我們的一種認可。但是一個設計公司,如果隻能按照特定的風格走,而不是滿足客戶的不同需求,那麼這個公司必然是不成熟的。您提出的要求對我們越是有挑戰,就越能給我機會讓我證明我們公司的實力,所以這點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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