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我原來上司嗎?她老公。”
“你原來哪個上司?”
“我就那一個啊。”
“那個不是去美國了嗎?”
“嗯,回來了。”
“那個不是位滅絕師太嗎?”
“嗯……轉性了。可能就是……妖女難過蠢男關吧,你看黃蓉跟郭靖,我覺得他倆有點像。”
“怎麼認識的啊?”
“聽說在一起挺久的,但是分分合合總是折騰,具體的我也沒問。”我頓了一下,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你回來沒告訴我媽?”
谷雨眼睛瞪得老大:“你可千萬别跟幹媽說啊!”
我不解,他倆這是什麼情況?
谷雨回答道:“我下禮拜還要再走,我怕幹媽知道……”
“為什麼?!”我直接在麥當勞拍着桌子站了起來。“都回來了為什麼還走?不是已經兩年多了嗎,你們院怎麼說一出是一出!”
谷雨拉着我坐到椅子上:“祖宗,别喊行嘛……我不是去非洲,我是去内蒙出差,你冷靜點兒。”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得清了清嗓子。
“大約一個禮拜就回來,等我回來再去看幹媽。最近還有些收尾工作,還不如全都了結了再踏實陪她。”
“哦,好。”我這一會兒心裡簡直像是做了好幾個過山車。
我本想多去醫院照看些,但妍姐後來一直推阻,我不好強人所難,隻在私下裡給谷叔叔多送了幾袋炸糕,求他多幫忙照應。
做手術那天,谷叔叔偷摸給了我信,我沒通知妍姐直接殺到了醫院,她一個人在等候區,孤零零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盯着面前醫院屏幕滾動的病人名字和手術狀态。
她看起來很蒼老,不是容貌上的皺紋,而是從眼底散發出的茫然。
坐在手術等待區的人臉上都有類似的神情,放佛靈魂出竅了,身體被暫時擱置在了這裡。
“你怎麼來了?”她見我有些驚訝,強扯出了一絲笑。
“這回就别轟我了,就這一次,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我回答道。
她似乎也被這漫長的等待磨去了銳氣,包裹得如同銅牆鐵壁一樣的自尊終于褪了下去:“那,你坐。”
“谷叔叔昨天跟我說過了,放心吧,他準備工作做得很充足。”
“謝謝你,小白。”她伸手過來握我的手,将所有的感激都融進了這幾個字中。
“妍姐,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
她愣了一下,似乎沒料想到我會這麼說,有些突兀但還是禮貌點了頭。
“我也有一個朋友,和你跟姐夫一樣,都是認識了很久的故人。你那天在天台上跟我說的話我一直沒忘,你說人要有根,我以前不懂,也不認可,現在,我懂你意思了。我本來以為,你說得是女人就隻能做男人的歸屬,還有點想反駁你來着,但是現在我懂了,那和男女沒關系,是個人都要有根的,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得找到能讓他落地生根的那個人。”
她露出了一絲笑容,總算沒了之前勉強的樣子。
“他是我發小,我們倆出生在同一年,又住在一個大院裡,所以我已經記不得第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了,可能我那時候還沒記憶。不過我有記憶以後,能記得的第一次見他,是上初中的時候。報到那天我走進教室,他就坐在最後一排,摟着他的書包在睡覺。我那時候看着他,還挺喜歡,畢竟他長得挺好看。那天晚上他就來我們家了,我媽把他當寶貝一樣捧着誇着,說這是她多年未見的幹兒子,之前都長在姥姥家,現在終于能和我媽團聚了。但是後來,我真是快煩死他了,女孩們喜歡他,女老師們喜歡他,老太太們也喜歡他,他真的是橫掃我們那一片老中青三代。那個時候我覺得他是我的競争者,跟我搶我媽,搶老師,搶同學,特别希望有一天他能從我的世界消失。人家的發小都是什麼竹馬青梅繞來繞去的,我的就是一個鄰居家的完美小孩,天天比着我讓我矮人一頭。
我給他遞了一青春期的情書,好多女孩跟我做朋友,都是為了跟他套近乎,還有那些背地裡無緣無故罵我的,都是因為吃他的閑醋。青春期是每個女孩最敏感的時候,誰都想在自己的世界裡面做公主,不過我的青春期,就是在他的世界裡做配角,給他跑腿送情書。
我年輕的時候談戀愛,碰到過好人也有,壞人也有,他個個都見過,我們熟成這樣,你說是不是聽起來就像是沒有性别差異的好哥們?我也覺得特别不可思議,怎麼一把歲數了,卻看上他了?外人要是知道會不會以為我真的嫁不出去了,開始惦記窩邊草了?
我自己知道不是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之前像是我的家人,但是我喜歡上他,是因為我真實地知道自己為他心動了。如果是外人,也許有什麼新鮮感的刺激可能讓人誤認為一時的悸動就是愛情,可是他不是,這麼多年的舊相識,但是現在如果一會兒要去見他,我現在心裡都會激動,那就真的是愛情了吧?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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