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歧不語,若有所思盯着她,沈玉檀繼續說道:“你救我于水火,我卻不能回報什麼,這場交易本來就不公平。你我不過幾面之緣,為何要幫我?”
前世今生的事,說起來太過荒謬,他懶得解釋,估計沈玉檀也不會信。
謝歧欲言又止看了她一眼,剛好有清風吹過,拂起她耳邊的發絲,巴掌大的臉白得毫無血色,寬大的衣袖随風飄搖。比起兩天前,好像消瘦憔悴的許多。
他緊緊皺眉,半是搪塞半是責備道:“病中思慮過多對身子無益,外面風大,你快些去,不必送了。”
謝歧說完也不等她反應就轉身走了,行到門口忽然又說了句:“媒人的事我會盡快。”便出了府門。
沈玉檀怔怔立在原地,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又看了看微風吹動的花草,莫名其妙地搖搖頭。
——
鄭氏剛踏進院子便聽到摔東西的聲音,她皺着眉頭,快步走進屋帶上門。
果不其然,屋内一片狼藉,沈玉清攥着個瓶子站在滿地摔得稀碎的瓷片中央,神情激憤、滿面通紅,狠狠将手裡的瓶子砸在地上。
沈玉清看了眼鄭氏,并沒有要停的意思,接着抄起旁邊的碗就要摔,鄭氏當即怒斥一聲:“都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攔住三姑娘!”
有丫鬟趕緊攔沈玉清,可惜晚了一步,瓷碗落到地上,“哐啷”一聲碎成了兩半。
眼看着場面要失控,鄭氏大聲嚷道:“沈玉清,你給我住手!”
沈玉清這才恍惚看她,手裡的動作停了,呆滞地立在原地。片刻後,眼淚嘩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方才沈玉檀幾人議論婚事的時候,她就躲在後面,聽了個清清楚楚。她原以為沈玉檀名聲被毀,就算不自怨自艾、日漸消沉,至少也會乖乖聽二房的話,替嫁到沈家。
可她萬萬沒想到,謝歧居然會直接來沈府提親。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老夫人提了那麼多過分的要求,謝歧非但不覺得荒唐,反而都一一答應了。
她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才得到才女之名,抓住每次見到謝歧的機會,小心翼翼的展現自己,他卻視而不見。可沈玉檀不過剛來盛京,謝歧就對她一見傾心,甚至不顧流言蜚語,執意娶她為妻。
沈玉清想起那天謝歧劃開她的披風給沈玉檀穿上,銀牙咬得咯咯作響:“憑什麼?憑什麼她沈玉檀輕而易舉就能嫁給謝歧,而我這麼多年費盡心思,最後卻隻能嫁到敗落的趙家去!”
“住口,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話!”鄭氏本就煩躁不已,眼下還要面對暴怒的女兒,更覺得頭疼。平常鄭氏覺得女兒哪樣都好,唯獨脾氣該收斂些。今日一看,才發現她愚蠢嬌縱、自亂陣腳,簡直渾身都是毛病。
沈玉清慘笑:“笑話?如今二房上下不就是個笑話嗎?”
“胡言亂語!”鄭氏奪過她手裡的瓷碗,恨鐵不成鋼道:“你既然全聽到了,不好好想辦法解決,在屋裡摔什麼東西?看看你現在哪還有半點才女的影子,簡直活脫脫一個瘋子!”
“我是瘋子?”沈玉清猝然轉頭,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婚事是母親定下的,人也是母親找來的,現在卻說我是瘋子?這是母親你造下的孽啊!”
“放肆!”鄭氏被戳到痛處,一巴掌扇在沈玉清臉上,恨道:“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不争氣的女兒,是誰每次給你收拾爛攤子的,沒有我,你以為你還能保住才女的名聲!”
沈玉清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片刻後反應過來,尖叫着推倒桌子,朝鄭氏沖過來。
屋内仆從皆驚,慌忙上前攔她,一時人仰馬翻。
——
傍晚時分天氣轉涼,風夾着花香吹進屋裡。羅漢床上放着幾疊水晶糕。沈玉檀拈了塊放進嘴裡,對小厮說道:“真的?”
偷偷來傳話的小厮是二房的人,沈玉檀花了大價錢收買過來當眼線,此刻正弓着身子谄媚道:“千真萬确,其實三姑娘本就性子火爆,不如意了經常拿瓶瓶罐罐和下人撒氣,這麼些年要不是二夫人管着,早就人盡皆知了。”
沈玉檀但笑不語,倒是給蘭芝吓壞了,臉色都變得煞白:“沒想到二房安的是這種心思,多虧姑娘有先見之明,否則中了她們的招,豈不是真的要嫁到趙府去了。”前幾日沈玉檀說的時候蘭芝還不太相信,現在聽小厮一番話後,尚在震驚中沒緩過來,後怕得厲害。
沈玉檀放下糕點安慰蘭芝道:“放心,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不就狗咬狗了。”
蘭芝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沈玉檀掃了小厮一眼,轉身對蘭芝道:“給賞錢吧。”
蘭芝颔首,從旁邊櫃子裡翻出兩錠銀子,交到小厮手上。小厮連稱不敢,手卻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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