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冷還開窗?”謝歧沒讓她碰摻了冰碴的衣裳,抱了個手爐坐到一旁,等身體回暖了才把沈玉檀拉過來。
謝歧把玩着懷裡人的頭發,感受到她兩隻手慢慢環住他的腰身,靠在他肩膀輕輕歎息。
“放寬心。”謝歧将手裡塞進沈玉檀手裡,道:“我既籌備多日,唯一的變數隻在太子,剩下的出不了半點差錯。”
沈玉檀抱着手爐道:“我仍是有些害怕。”
“等到那日你多帶些人手,能不插手就不要插手。”她攀着他的肩膀起來看謝歧,“聽到了?”
謝歧垂下眼來親了親她:“好。”
沈玉檀心中還是堵得慌,人縮成一團緊緊靠在他懷裡,放佛隻有這樣心裡才安定許多。
兩人消磨了一會時光,謝歧不得不騎馬去前面,離開前把她身上的披風裹得緊緊的交代:“外面還下着雪,莫要再開窗了,當心染了風寒。”
沈玉檀點點頭,等他出去後老老實實坐着,馬車搖搖晃晃,不久犯困睡着了。
——
“夫人,到了。”蘭芝叫醒沈玉檀,怕外面冷,又往她身上添了一件狐裘。
沈玉檀醒了醒睡意,掀開車簾走出去。
外面大雪仍在下,乍離開京城來到廣闊的天地,鋪天蓋地的寒氣襲來,凍得沈玉檀打了個哆嗦。
行宮處在群山環抱之地,恢宏富麗的宮殿埋在一片皚皚白雪下,宮門前數十棵常青樹結了雪淞,銀裝素裹、玉樹瓊枝,遠遠望去恍若空中樓閣。
瀛帝自馬車上下來,他今日精神不錯,不再上馬車,徒步朝山上的行宮走去。衆人見狀也紛紛從車上下來,沈玉檀剛走了兩步,便感覺到手心一熱,謝歧不知不覺來到她身後,伸了一隻手進鬥篷裡。
趙雲軒出來撞見這一幕,漫天的大雪飄落,她半張臉縮進鬥篷裡,鼻尖凍得通紅。這時候謝歧走過來為她壓好鬥篷,沈玉檀仰頭,雪花落在鼻尖那抹剔透的紅上,她彎眼沖他笑起來,眉目間的寒意消融,背後大好的江山雪景竟也不及她眸中的流光溢彩,趙雲軒看着看着,一時竟迷住了眼。
直到二人身影漸漸遠去,李淑從前面回過頭來喊他,趙雲軒才堪堪回神。
有那麼一瞬間,趙雲軒嫉妒得快要發狂。連他自己也頗感詫異,分明是僅有幾面之緣的人,自從做了那個荒唐卻真實的夢後,隔段日子便會再夢到一次。如此往複,夢裡沈玉檀說的每一句話,每個動作,他甚至都記得清清楚楚。
趙雲軒自诩冷靜自持,可近來卻越來越不能從夢裡的場景剝離出來。以至于方才謝歧去牽沈玉檀的手時,心裡忽然蹿出的強烈的占有欲差點令他失了分寸。
等李淑走到跟前,趙雲軒不動聲色收斂好思緒,擡起眼漾出一副溫潤的笑顔。
以後的日子還長,他趙雲軒想得到什麼東西也不急在一時半刻。
李淑經過他時含情脈脈遞了眼色,趙雲軒心領神會,兩人眼神交織片刻,一前一後朝行宮而去。
——
一場雪斷斷續續下了幾日,待到第七日天光放晴,是難得一見的豔陽天,也恰恰到了冬獵之日。
行宮數間宮殿排成一個“回”字,沈玉檀和謝歧住的地方地勢高,憑窗向外眺望,四下皆是積雪覆蓋的山巒,僅有的點綴是幾株破雪傲立的寒梅,近處堆滿了雪的松針下,有小松鼠抱着松子從洞裡鑽出來。
視線從窗外收回來,沈玉檀悉心為謝歧穿戴好衣裳,低頭扣好護腕,憂心忡忡目送他離開。
山下,旌旗四處飄揚,胄甲在耀眼的太陽下反着白光,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山林深處進發。
大瀛皇室狩獵獵并沒有什麼花樣,也不過是在規定的時辰内,誰狩的獵物多誰拔得頭籌,隻是往年這個位置都是給瀛帝留的,沒人敢跟皇帝老子争第一。剩下的人尤其是武将則各憑本事,若是得了名次自然也能在皇上面前嶄露頭角。
瀛帝今日興緻似乎頗為高漲,連看見太子瘸着一條腿騎在馬上也未露出不悅的神情來。
謝歧與太子李緒一左一右跟在瀛帝身後,李緒臉上沒什麼表情,謝歧餘光瞥見他收緊缰繩的雙手,平靜之下,是令人難以察覺的慌張。
狩獵很快開始,人們四散開來,瀛帝駕馬走了一段路,從侍者手裡拿過弓箭,瞄準雪地裡的野兔,一箭便射中它剛探出來的腦袋。
李緒一條腿能縱馬已實屬不易,因而跟兩人拉開了一段距離,眼睛卻緊緊盯着瀛帝的後背,想說點什麼,但幾番開口都沒有出聲。
“陛下。”謝歧看了李緒一眼,上前道:“此地草木稀疏,極少有獵物出現,不如去林子南邊繁茂的地方,可能會有不小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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