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黛驚訝,“戴爾……卡耐基,那位機械之子?報紙上時常有你的消息……你真的是他?”
“如假包換,林小姐!”
“你發明了火車?”林青黛有些興奮,要知道她的前世是斯蒂芬孫,她忍不住想知道這位異界天才和前世有什麼區别。
“你是看着噗噗噗向上冒的蒸汽發明的火車嗎?”
“不,我隻是做了一個夢,夢到神将一份圖紙送到我面前,告訴我去建造它、去發揚它,讓火車的鳴笛響徹整個世界,要天空也有會飛着的機械……我是按照神的指示來建造了火車!”
“什麼?”林青黛不敢相信,“你信神?我以為你不信,我以為你理性、智慧,會将世界運行的自然軌迹奉為真理……而不是虛無缥缈的神……”
機械之子戴爾.卡耐基無比認真地看着林青黛,“我要糾正你的錯誤認知,小姐。我信神,我敬神,我愛慕神……世界的運行都在神的掌控之下,沒有人不愛祂!”
林青黛看着面前建造了火車的青年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宣誓對神的愛慕,她恍然之間覺得這位機械之子戴爾對神過于狂熱。
“你說你按照神的指示建造了火車?”林青黛再次問。
“是的,小姐!我出生在貧窮的皮鞋匠家庭,從小不喜歡皮革的味道,我喜歡隔壁賣懷表家裡轉動的齒輪。我去隔壁叔叔家打工,做好了他就允許我擺動他家那些壞了的齒輪手表……如果我修好它,我還能得到一筆對當時的我來說很大的現金……”
“我的父親惋惜我不繼承家業——雖然也沒什麼好繼承的,而是跑去了隔壁。我看着那些機械會時常陷入一種隐秘的幻想,想象一些超凡脫俗的事物,直到有一天神托夢來了,我被神牽着,祂的手很軟……我被帶進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第42章
事實上,對于戴爾.卡耐基來說,他永遠記得那個大雪紛飛的日子。他的父親病倒了,不能頂着寒冬在大街上行走擦皮鞋再推銷他家的皮鞋。
戴爾皮鞋的招牌搖搖欲墜,年僅十六歲的小戴爾承擔起了家裡的一切勞作,他忙得沒時間去隔壁的懷表店!
戴爾還記得那天暮色将近,一夥趾高氣揚的貴族大老爺在他家隔壁吵鬧、打雜……直到戴爾聽到了一聲槍聲!
他與懷表店老闆私交很好,擔憂迫使他邁出自家的門堅定不移地朝懷表店走。
“你們不能這樣肆意打砸!”戴爾吼道,他的到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靠在櫥櫃的老闆對他奄奄一笑,悄悄揮手要他離開,不要多管閑事!
“各位大老爺,還請問保羅叔叔哪裡做的不好,我代他受過!”
“你?”那群衣着華貴的人中明顯是頭兒的人看他一眼,帶着惡劣的笑,從懷裡掏出手表。
“這塊表你叔叔沒修好,害我錯過了公爵的宴會,鬧了大笑話不說還耽誤了生意,你說你該怎麼賠?”
戴爾眼神堅定,“我能替你修好這塊表!”
所有人哄堂大笑,“你,就你?”
戴爾戴上白手套,恭敬地接過手表,精妙小巧的機械在他手裡乖巧自然,任由他擺動。
他手很穩,沉浸在修繕的活兒裡,這氣勢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都支着腦袋瞧。
“隻是發條松了!”戴爾使用螺絲釘把它擰緊,再恭敬地遞給面前的這位大老爺!
這位嚣張跋扈的老爺看了看手裡嶄新的懷表,眉頭一挑:“都把你們的拿出來!”
看得出來他在這群人中很有勢力,所有人都掏出懷表。
“報——6:58”
“6:58——”
“不對,我的6:59——”
“蠢貨,懷表的指針是走的!”大老爺明顯很滿意,他似乎為自己難得的善心感到驕傲,裝模作樣地拍拍戴爾的肩,“你做的很好,你的叔叔該退休了!”
戴爾低眉垂眼,他看着這些人穿着昂貴的東方絲綢,打砸了他叔叔的店卻裝作好心地放過。
這真是,令他作嘔!
當天夜裡,他閉上眼睛向神祈禱,祈禱他的父親安康、祈禱他愛的人平平安安……祈禱,一個沒有富人和窮人的世界……人人生而平等!
戴爾做夢了,他先是夢到一束柔柔的白光,然後從那白光中伸出一隻美麗無暇的手——戴爾在握上這手的同時,他幻想神靈或許是一位美麗的女子。
神靈有着聖潔的翅膀,祂的臉宛若雲彩那般不可觸摸……但神靈柔順的黑發漂浮到他臉上。
神靈帶他遁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地上長蛇一樣的紅色火車吐着白煙的機械呼嘯而過,巨大的齒輪在轉動,嗚鳴聲穿越山澗;天上飛着巨大的機械鳥,球一樣的物體帶着貨物和鳥兒一同飛躍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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