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諾也不答話,也不看他,隻是在寂靜地深夜安靜地喘息,感受着久違的平靜。
“音音,今晚睡前故事的主人公是傅城嶼。”
傅城嶼曾經想過一套完美的說辭去安撫聞諾,但是當她剛剛以一種嬰兒的睡姿蜷縮在沙發上闖入到她的視線中時,傅城嶼隻是想将他過往種種全數告訴她的女孩。
他的内心多年來就像是一座孤島,但是他希望自己可以有幸邀請她成為的島民。
聞諾半張臉被蓬松的鵝絨擋在了後面,但是遮擋不住她唇角慢慢勾起的笑以及眼神中暗含的期待:“十分榮幸。”
長夜寂寥,故事也并不全然美好,但是房間内的兩個人卻格外珍惜這樣袒露心扉夜晚。
傅城嶼短暫地回憶自己的前二十多年,決定從自己高三的那年說起,那個注定烙在他内心最深處的一年。
傅城嶼出生在臨市的名門望族,他作為傅家這一代唯一的孩子,無論是他父母還是他祖父都對他抱有最高的期望。
他的父親希望他從商,繼承自己的衣缽;而他的祖父希望他從政,走上仕途;他雖然自小就展露商業天賦,但是他甯可跟在陳啟林身後,專心學習雕塑。
傅城嶼卻從小就對工藝品情有獨鐘,他從高中開始就一意孤行地決定要走藝術道路,後來他成功地申請到了巴黎高等藝術學院的雕塑系,家裡人也就随他去了;所以他整個高三都在為遠赴巴黎做準備。
就在他出國前夕,家裡轟然發生巨變,那場震驚臨市濱城的慘案也是屬于他的悲劇。
開始的時候他幾乎是被所有人蒙在鼓裡的,他隻知道自己的父母因為一場車禍不幸身,但是他敏銳地發現大家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了,同情中帶着難以描述的複雜。
後來傅長河夫婦舉辦葬禮,聞言越作為傅長河的朋友來悼念亡者,卻被徐家人趕了出去,他才終于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在他父母下葬的第二天,一個人坐飛機去了法國,簽證是提前辦好的,機票是提前買好的,買了三張,因為他父母很早就打算去法國度過他們結婚20周年紀念日。
他在法國的那段時間好像出現了幻覺,總在巴黎的街頭看見他的父母在朝着他招手,就好像他們從來都沒離開過一樣,隻是陪着他去法國報道順便度過他們的專屬紀念日。
他在酒精和幻覺的雙重麻痹下,終于在某個午後走上了車水馬龍的法國街道。
但是他隻朝前走了兩步,還沒等感受到想象中的劇烈撞擊,就被聞諾生生拉了回來。
聞諾那時候還遠沒有現在這麼高,小學生的模樣,軟軟糯糯的,頭頂帶着一對兔耳朵;這讓當時的傅城嶼混沌的腦海中蹦出了四個字-守株待兔;他沒想到的是她還真的叫小兔,聞小兔。
第74章孤島有回音
當時的聞諾明明隻有小小的一隻,卻像小大人一樣,對着傅城嶼開口就是一些大道理,勸他要珍惜生命,還十分有條理地論述了一遍生命的可貴。
他愣怔了半天,遲遲沒有回答她任何話,聞諾還以為他聽不懂,用流利的英語重複了一遍,又磕磕絆絆地用日語重複一遍。
固執地等到他保證自己不會輕生後,才松開他的手,然後塞給了他一張話劇的門票。
那張票似乎對她很重要,她的小臉上開始有些糾結,後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塞到了他的手裡,然後對他說:漂亮哥哥要好好活着,期待與他再次見面。
他很少看話劇,在那之前幾乎沒有進過劇院,但他還是鬼使神差地去了,而且在之後的很多年裡将那部話劇反複看了許多次。
直到現在他甚至熟記其中的每一句台詞,也始終記得那個曾經的小女孩。
後來他回國了,順理成章地繼承了他父母所留下的産業,短暫地管理了兩年後又将公司交給了職業經理人打理;他拿着為數不多的本金,多年間始終定居國外,這些年他拓展了屬于自己的商業帝國,成為了人人敬畏的傅先生。
當他擁有了屬于自己的财富權利和人脈,他輕而易舉地就調查出了當年的那場事故,所有人都扮演着怎樣的角色。
無法接受接連喪子的傅從文,一時鬼迷心竅的傅長池,從始至終都選擇站在傅從文那邊的聞言越。
但是當一高摞的調查資料擺在他辦公桌上的時候,他發現了最戲劇性的一件事,原來聞諾是聞言越的女兒,天河聞家的幺女。
聞諾喜歡聽傅城嶼講故事,他腔調圓潤,期間娓娓道來,讓她無法抑制地愛他,深愛。
“你當時是什麼情緒,有沒有怒不可遏?亦或是感慨命運對你的捉弄?”
傅城嶼唇角挂上了春風般的微笑,他否定了聞諾的猜測:“都沒有,隻是曾經模糊存在于記憶中的女孩突然有了具體的模樣,讓我突然意識到我并不是在一個從未醒來的夢裡,而是真實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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