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碩說:“那不行你寫寫青春校園呗,你跟中學生接觸總歸很多。”
我趕緊給她打住:“幹這行讓我寫青春校園等于要我的命。我要是把自己帶入成中學生女主,寫她和中學生男主談戀愛,那我還怎麼面對我的學生們?而且不是說校園言情不讓寫好結局嗎?BE可不是我的風格。”
“那這确實是個難事。”碩碩也陷入了糾結。
*
我和碩碩是中學六年同學,也是現在的合租室友。
我讀了個中流二本大學,畢業後來到她所在的城市工作,她頂流985畢業以後讀研了。
由于她被分到了全校區最老的宿舍樓,裡頭破得一塌糊塗,蟑螂蜘蛛橫行霸道,把她折騰得神經衰弱之後與我一拍即合,走上了合租的道路。
經費有限,我倆租的房子不大,不過小區很幹淨——是那種供拆遷戶搬家建的安置房小區。
因此,小區裡老人很多,幾乎占到了七、八成。
他們總是三三兩兩的聚在小區門前曬太陽,每當我們路過時,便會接受他們毫不避諱的凝視。
不止是我們,實際上隻要是個年輕人,不論男女,不論衣着,都要接受審視。
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娛樂——在衰老得一無所有的軀殼裡,通過觀看那些充滿活力的生命體,來獲得一點點活下去的力量。
沒有人喜歡被凝視,但我們也漸漸學着去習慣,去接受。
因為随着入住時間的增長,我逐漸感受到了小區裡那充滿壓迫感的氛圍。
比如,不知哪一天,原本常坐在門口的某位老人便會消失,留下那些總是和他一起曬太陽的好朋友們。
這些好朋友們也通常不會因為老人的去世而哭泣,因為這樣的事情他們已經經曆過很多次,除了一臉木然,也不會有更多表情。
在我的印象裡,從搬進去的第一天開始,小區裡哀樂聲音便沒怎麼斷過。
别的小區外牆門面房都是好吃好喝的,這個小區外牆倒是紙紮店比較多。
由于坐地鐵上下班太麻煩,我曾考慮過買輛二手電動車。然而在我去地下車庫考察充電樁夠不夠用時,一回頭就看見個大紅的紙轎子,旁邊站着兩個紅臉蛋子的紙人。
當天晚上我就做噩夢了。
我夢見自己想要起身,卻怎麼都起不來,動彈不得,于是隻好用力把自己翻下床。然後我爬起來,走出卧室大聲呼叫碩碩,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一回神發現我還是那個姿勢躺在床上,根本沒有動彈。
我再次把自己翻下床走出去,也不開燈,在一片黑暗中用喉嚨裡的氣音嘶喊。這次碩碩聽見了,她抓着我的手,在很近的地方問我:“你怎麼啦?夢遊啦?”
因為聽見她的聲音,我稍稍平複了心情,卻在這時分明地看見碩碩本人打開了她的卧室門,拿着水杯似乎打算出來倒水喝。
那麼現在抓着我手的人又是誰呢?
我當即冷汗直冒,驚醒在了自己床上——我原來根本就沒從床上起來過。
這他娘的是經曆了一次鬼壓床。
于是買二手電動車的計劃也就擱置着,打死我也不想再進那個鬼裡鬼氣的地下車庫。
不過“鬼壓床”這事本身我倒不在意——我大緻知道鬼壓床是可以用神經學知識解釋的,可能白天時被吓了一跳,然後睡覺時又壓到哪根神經了吧。
我當然也不會因此覺得碩碩可怕,她這人身上滿是陽剛之氣,一點不像個鬼。
老實說我是有些羨慕她的,不僅頭腦聰明,而且心态十分強大,當年哪怕是高考前也整天樂呵呵的——當然這可能是因為她明知自己啥都會。
總之認識這麼些年,沒見過她有什麼煩心事來找我訴苦,淨是我去找她凄凄叨叨倒苦水,遇到點事就垮着張臉——就像這次寫不出東西時這樣。
不過和碩碩訴苦的話,一般隻能起到發洩排解作用,并不會真的找到出路。
但這次讓我驚訝的是,她竟确實提到了一個我有點感興趣的東西。
她說:“你要是真的很想積累些素材、多接觸些人的話,要不要試試去玩劇本殺?”
*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劇本殺,第一反應是類似“狼人殺”、“三國殺”的紙牌發言遊戲。
碩碩:你不看綜藝的嗎?哦對你确實不看。
于是我花了一些時間去了解了一下,大緻來說就是——
幾個人,一人一個劇本,在劇本裡有每個人的身世背景,以及案發當天的所見所聞。所有劇本合起來是個完整的推理故事,但是大家隻能看自己的本子,至于其他人那裡的劇本信息,要靠聊天獲取。這些人中,其中一個是兇手,複雜點可能還有幫兇。其他人要找出兇手,而兇手則需要誣陷别人——這操作還有個專有名詞,叫“扛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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