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有點興趣:“怎麼講?”
我愣了愣,不知道為啥會輪到我一個理科生給他講馬哲:“額……你可能學完太久了所以忘了。大緻就是說,人的成長是一個不斷否定過去的自己的過程。就類似于,你小時候認為世界美好,長大了明白過來,世界其實很肮髒,這就是你的進步。但是到你老了,可能又會反應過來,世界确實美好,最早的你才是對的——這樣完成了‘否定之否定’,也就完成了一輪真正的成長。”
“有點意思。”他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時他的文科生基因也動了起來,“老僧三十年前未參禅時,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及即至後來,親見知識,有個入處,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而今得個休歇處,依前見山隻是山,見水隻是水。”
這一大段文言文頗有威懾力,立刻把我從科普馬哲的自喜中打回原形:“大師,你說的這是?”
他說:“是佛教禅宗史書《五燈會元》裡的一段話,小王。”
“八。”
我一下子炸了:“不許這麼叫我!”
他好笑地看着我:“你不就是那隻王八精嗎?”
我手忙腳亂地跟他比劃:“可我姓王!我很忌諱别人說這兩個字的,我一點都不覺得好笑,隻會覺得很生氣。”
他翻開劇本确認了一下:“可劇本寫的就是王八精,那你還怎麼玩?”
我已經顧不上自己是不是又被他套路了:“你可以叫我烏龜精。雖然這個稱呼我也不喜歡。”
他看了看我,笑笑地合起劇本:“我就說嗎,你的頭應該不是時有時無,而是伸伸縮縮,而且你背後應該是有個無形的殼兒在保護你——對了,還有你編的劇情也夠離譜,我這個角色一心隻想報仇,根本沒有喜歡的人。我甚至都沒和花魁說過話,你不可能看到我對花魁‘用情至深’。”
我看他終于打算正經盤劇本了,趕緊從他的嘲諷中捕捉有用信息:“你說你隻想報仇,那你應該是青玉山的人了——你是當時青玉老道身後的童男?”
他爽快地點點頭:“對,當時我13歲,我師妹8歲。我們與師父一同下山捉妖,卻看着師父死在了我們眼前。後來我跟着師伯學成出山,為了尋當年的桃花妖和王八精報仇,也為了懸壺濟世,便在當初捉妖的鎮上開了懸壺堂。黑衣女俠是我師妹,師父死後她跟着師叔修行,比我下山晚些。除了四處行俠仗義,就是時不時來鎮上尋找仇人蹤迹。”
我腦殼生疼:“你知道嗎?我發現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敢信。”
“這有什麼不敢信的。”他說,“第一輪是盤身份,其實不管怎麼隐瞞,也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最後都會真相大白。畢竟身份都搞不清楚的話,第二輪也沒法進行。”
他一邊給我科普劇本殺的套路,一邊大大方方地把他的三張卡都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這是我的搜證結果。從花魁身上搜到【鲛人鱗片一枚】,從劍客身上搜到【帶血白狐尾一條】。我的技能是【醫治】。實際上劍客前兩日受了傷,在我的懸壺堂買過藥,那條白狐尾很可能是從他自己身上被砍下來的,我估計他是隻白狐精。”
我問道:“那為什麼不能是他和白狐精打鬥,把對方的尾巴砍了呢?”
“因為沒有任何信息顯示還存在另一個受傷的人——除了你和那個已經被燒焦的死者。但你已經是王八精了,如果死者是白狐精,那死後也應該現原形才對,所以那隻白狐隻能是白衣劍客。”
“我們再整理一下吧,”陳郎中說,“現在我們已知的背景身份有六個——道士,道姑,王八精,桃花妖,白狐精,鲛人。正好對應我們五個以及死者。道士是我,道姑是女俠,王八精是你,白狐精是劍客,地上的焦屍又不可能是桃花,那就隻能是鲛人——我的劇本裡全程沒提到鲛人,隻有搜證時搜到了一枚鲛人鱗片,所以我不太了解這個東西。這劇本裡鲛人的設定是有腿的嗎?”
我愣了愣才想明白——十年前出事時隻有桃花妖和我是露了妖相的,鲛人一直躲在暗處施法,所以童男童女确實不知道鲛人的存在。
我趕緊翻了翻劇本:“手足似蛙,渾身覆鱗,臉頰生鰓,耳側有鳍。”
陳郎中打了個響指:“那就結了,死者是燒焦的鲛人,花魁是桃花妖。”
“可這就對不上了,”我眉頭緊皺,“我兩點一刻去給花魁送點心時,用了一下我的獨門絕技【識魂術】。”
我說着把技能卡拿了出來:“當時我看到的是那醜陋鲛人。”
“這隻能說明花魁皮下有兩個人,有時是桃花妖,有時是鲛人。”陳郎中說,“現在的花魁身上還搜出一枚鱗片呢,按劇本殺一貫的套路,可能是交換過定情信物——他們倆是戀人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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