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已經輕到變成了氣音,就像是故意往耳朵眼裡哈氣一般,蕭祈強忍了各處泛起的癢,伸手在懷中人面上輕輕一掐,懲罰了他的頑皮,接口道:
“沒生氣,隻是後悔頭一天進宮沒直接把你帶走,讓你受了委屈,呵,四妃之一,他也配?”
楚歸聽懂了這話中飽含的珍視之意,心中一甜,回手扯住人的耳朵,一個下拉,一個仰頭上迎,又吻到了難解難分。
不遠處的熊梁死死控制着自己的餘光,将手裡的烤兔肉,再度放回了火苗上,肚裡咕咕叫着饑餓兩字,偏偏心裡覺着飽飽的,像是被什麼莫名其妙的雜糧塞滿了,半點提不起食欲。
好在他心眼奇大,不過三天就已徹底适應了,無論那兩人在眼前如何的膩歪,他就跟個睜眼瞎一般,再無絲毫波瀾。
接下來返京的路程慢了許多,幾乎已變成了春遊,蕭祈事事由着楚歸的喜好,走一路玩一路,再吃上一路,讓原本十日就可抵達的行程,硬生生拖到了四月末,方才遙遙見了上都那鏽紅色的高大城牆。
回到王府之後,楚歸耗了幾月辛苦得來的證據交到了阮紀行的手上,隻是這人估計對他有些意見,半個好臉都沒有,見面連楚公子都不願尊稱了,隻把他當空氣一般視而不見。
楚歸雖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他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兒去,他忘記了那位丹華派的掌門還在府上等着他,這算是中途逃遁的病患,又被主治醫生逮住了,下場可想而知。
一日三頓金針免不了,最無法忍受的卻是加強版的“七補湯”,除了原有的味道外,此時不知又加了什麼東西,居然臭到了三裡可聞的地步,在他的味覺酷刑上,再度加了一味嗅覺的折磨,頓時陷入了水深火熱的康複療程中。
又到了月初早朝,蕭祈天不亮就起了身,有人萬裡奔波幫他張羅回的大戲,今日就要開始敲鑼,他自然要打起精神看個全套,才好回府與那小功臣講個繪聲繪色。
他心中的小功臣其實也已醒了,沒吭聲的懶懶靠在床榻上,就着燭火看他整理衣裝。一身嶄新的绛紅蟒袍,頭頂白鹿皮制成的弁冠,紅珊瑚串就的璎珞從兩鬓自然垂下,襯托得氣質矜貴至極,又俊朗悅目至極。
楚歸正是偷看得心神蕩漾之時,冷不丁被人逮了個正着,眼中驚豔癡迷之色還沒來得及藏好,就被蕭祈盡收了眼底,沒忍住,還是湊上前又厮磨了一陣,最後才在趙成再三催促中匆匆上了王辇。
朝日殿,如往常一樣的高大巍峨,可寬敞莊嚴的議事正殿内,此時的氛圍緊張到快要凝結。
因為破天荒的,居然有人當庭狀告太尉欺君,說其私售軍械以中飽私囊,數額之大,遺禍之深,當以叛國罪論處。
敢提出這樣驚世之言的,不是别人,正是九卿之一,一向持身端正的禦史大夫,司徒方生。
這位已六十出頭的卿大夫,已是曆經三朝的老臣子了,官聲極佳,兼且沉穩多智,從來不會無的放矢,虛言妄語,是除江閥一派外其餘官員中的标杆性人物,因此他這一劍猛的亮了出來,别說兩班文武,就連金阕上的皇帝陛下都詭異的沉默了好一陣,方才回過神,試圖緩和的勸道:
“司徒愛卿從何處聽的消息?是否言重了?不如交于廷尉徹查一下,以免污了太尉大人的清譽。”
司徒方生的回應少有的決絕:“并非道聽途說,乃有實證,而且是人證物證皆備。大定律早有言明,禁止外售兵器,尤其是弩具,十數以上已可判腰斬之刑。
那如太尉這樣無法無天,嚣張至極的千數以上呢?自官造匠作處克扣生鐵私鑄兵器,又将之偷運到敵國高價牟利,非叛國罪不能論其惡也。老臣,願與其當場對質!”
說完,雙膝點地,用跪禮以示決心。
叛國,即為謀叛,處于謀反、謀逆之下,被視為十大惡之三,一旦被定了罪名,雖不至連累親族,但個人下場極慘,當處車裂于市,家産盡數充公。
司徒方生這一跪,還有這句當場對質,分明已是證據确鑿,底氣十足的,想來他心中清楚的很,一旦出了招,若是打蛇不着,那必然會反受其禍,所以壓根沒理會皇帝的暗示,瞬間就将局面推到了不死不休。
廷尉沈河,與司徒方生有着通家之誼,雖然也是事發突然,并未來得及獲知全貌,可驚詫過後,憑着對老友多年的了解與信任,仍然義無反顧的出了列,跪在了禦史身後:“臣附議,為保太尉清譽,請皇上當庭對質。”
蕭祉略瞟了他一眼,口口聲聲太尉清譽,分明也是向着司徒的,要不然,站着說即可,同行跪禮要挾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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