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正掐在我們入城半中的時候發起突襲,别說所有物資可能毀于一旦,甚至連城門都有可能被攻破!王爺下令後退幾裡紮營布陣,全神戒備着,又傳訊大将軍派軍來接,這才是較為穩妥的做法。若之前的猜測是真的,那今夜,怕會是最兇險的一夜。”
張橫這下徹底明白了,渾身寒毛也立刻豎了起來,他們也就慢了大部隊三日腳程而已,卻落到了眼下這進退兩難的局面,要是真的像安王所說的那樣,北原軍隊已無聲無息翻過了錫山山脈,那這場仗,怕已是兇多吉少的局面。
沒人再有心情說什麼廢話,蕭祈開始不停做着吩咐,阮紀行則一旁查漏補缺,林塬和張橫聽命後迅速前去布置,殺傷力最大的連弩重車已團團圍住了營地,擺了個盤龍陣。
近千的民夫齊齊藏于陣内,幾百兵丁徹夜未眠的埋伏在車後,一手臂弩,一手持刀,連頭發絲都緊繃着。
帳内的蕭祈因着擔憂合不上眼,可他作為此處的決策人,又必須保持着清醒的頭腦以應後事,楚歸好說歹說的,才勸了他在簡易行軍床上和衣而卧,淺淺的打了個盹,他自己則又躍上了車頂,在微弱星光下,警惕的四處巡視着,耳聽着營内所有的動靜。
極度漫長的一夜,好不容易熬了過去,天邊微微發亮的時候,終于等來了城中派來迎接的增援。
想來陳承對蕭祈的安危還是很看重的,竟然派了整整一軍近三千人前來護衛。
在場所有人狠狠松了口氣,張橫甚至生出些散漫心思,覺得昨夜被人給忽悠了,什麼前鋒,什麼合圍的,說得像真的似的,白費他們一幹兄弟熬了個通宵,緊張的全身都發了麻,卻原來不過是紙上談兵的家夥,在做毫無依據的臆想罷了。
他在心中冷哼一聲,也為着自己這多年老兵生涯有些臉紅。
正在暗自腹诽的時候,變故來得猝不及防。
轟響忽然從北邊傳來,由弱至強,片刻的功夫,已經如天上降下的雷霆一般震耳欲聾,間中還夾雜着隐約的人聲,似乎是喊打喊殺的呐喊與長短不一的慘嚎,彙集成攝人的聲浪。
楚歸身形一晃,瞬間上了右側的一處高地,向那聲響處望去,密密麻麻的北原軍隊,身着土黃色的号衣與皮甲,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已經将錫安城圍了個水洩不通,龐大的抛石車正在向城内發射石彈,城牆上也已布滿了雲梯,是正在全力攻城的架勢。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後,他雖然已看慣了各色的生死,可如此大規模的戰争場景卻還是初見,一時被震撼到了失語。
蕭祈和無名也先後上了來,靠在他的旁邊,三人都忍不住雙眼微微泛了紅,生平頭一次體會到了家國被人入侵,耗無數先人心血建設的城池正在被摧毀時的刺痛心情。
最先回神的是蕭祈,肩上的擔子壓得他不得不立刻做出選擇,冷冷吐出一個字:“走。”
回到營地,三言兩語将情況一說,在場衆将都有些傻眼,尤其是前來迎接的偏将嚴子興,完全沒想到個把時辰的功夫,他才剛剛離開的錫安城就已陷入了重圍,連回城的道路都已被截斷,與主營徹底失了聯系。
他幾乎沒怎麼考慮,立刻就想回援參戰,連身後蕭祈的命令聲也不願搭理。
剛整好隊列,還沒來得及開拔,一枚羽箭已直直插在了他前進方向的道路中央。
場面立刻有些焦灼,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的民夫與兵丁們也都開始慌亂起來。
蕭祈放下長弓,拔出了身側的天子劍,劍鞘金龍盤繞,劍柄龍首含珠,在晨光中熠熠生輝,也明白昭示着它所代表的至尊無上的含義。
“嚴子興聽令,全軍協助辎重營南撤,除臂弩外,其餘軍械與被服就地焚毀,空出車輛盡數裝滿糧草,一盞茶後拔營出發,違令者,斬!”
話音落,劍光一閃,他身側一輛重甲戰車轟然裂成了兩半,以示決心。
鋼鐵鑄就的重甲戰車,分裂的齊齊整整,内裡的機擴鐵鍊也都同時一刀兩斷,零碎的散落在地面,而蕭祈手中那把天子劍卻秋水一般絲毫無損。
在場目睹這一幕的衆人,心内齊齊的一個驚詫,原來,這位傳聞中手無縛雞之力的王爺,竟是個武功高手,内力恐怖如斯。
雖然個人武勇在戰場上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此時慌亂悲情的氣氛下,領頭之人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卻也立刻讓人心中臣服了許多,嚴子興看了看那把天子劍,終是俯首聽令,三千兵士連同辎重營的五百多老兵一起,迅速行動了起來。
行動極為緩慢的重甲車、牛弩被七手八腳拆到面目全非,各色備用軍服被褥等物資被淋了火油化做了漫天飛灰,林塬心痛到無以複加,面上的悲苦之色仿佛一刻間老了幾歲,連缺掉門牙的齒縫此時也顧不得遮掩,大聲吆喝着,讓民夫盡可能将更多的糧草搬運到空閑出的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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