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他此刻一身墨色繡金的蟒袍,頭戴翡翠九旒冠,腰環着青玉帶,從銅鏡中望去,也自覺貴氣逼人的厲害。
他一邊看着,一邊開始琢磨,蕭祈怎樣安排他的位置他都接受,隻要兩人能在一起,别的都無所謂。可也正因如此,往後的日子,确實也得好好學些貴族禮儀規範什麼的了,不能讓皇族那幫挑剔的老頭子抓着什麼把柄,讓自家皇帝沒了臉。
有腳步聲傳來,是下朝歸來的蕭祈,楚歸還沒轉身,已被人抱了個結實,鏡中那雙熟悉的桃花眼裡,是止不住的驚豔與歡喜之色,“小歸,這身真适合你,你怎能好看成這樣?”
他笑笑沒說話,心裡卻甜出蜜來,就這樣放松往後仰靠着,由着人在耳邊厮磨了好一陣。
摟着摟着,他想起了這人晨起時的話,“驚喜呢?”
“還怕我忘了不成……跟我來。”
牽着手繞着禦花園走了小半圈,一個比安王府豹房大上幾倍的園囿出現在眼前,蕭祈呼嘯聲剛剛結束,一道黑色的閃電自洞穴中飛奔而來。
“墨墨?”
楚歸忍不住大叫出聲,确實是個天大的驚喜。
原來王府被滅時,黑豹傷了人逃了出去,一隻動物而已,逃便逃了也沒人在乎,蕭祈最近得了它的消息,費了好些功夫,才從懷山腳将這家夥接了回來。
一人一豹摟着,互相蹂.躏着,在草地上滾了好幾圈,楚歸渾然忘了要學習貴族禮儀的打算,連串哈哈的笑聲,大到能驚下天上的飛鳥,卻也爽朗到讓蕭祈由衷扯起了嘴角。
嬉鬧夠了,蕭祈将他拽了起來,一手替他摘着發髻上的草屑,一邊與他抱怨:
“小歸,今日早朝上,我想下令對蕭祉施以鸩刑,被司徒老兒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麼帝王之器,當以仁恕為懷的,就差沒指着我鼻子說我氣量窄小了,哎,這幫子言官,真是張嘴不饒人,皇帝也真是不好當啊。”
原來自己忍着報複之心,擔心會替他添麻煩,他卻也在想方設法的周全,想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可是老實講,他對處死蕭祉一事的欲望,真的沒有以往想象中那般強烈了。
隻想要當面質問他一回。
連安慰帶闡述的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蕭祈立刻就同意了,“好,我陪你去。”
到了長汀宮,荒草遍地的陳舊宮閣毫無人氣,已先自帶了幾分凄涼,等真的見到了那兩人,倍感解恨之餘,報複心再次淡了一些,實在是現在的境況與之前比較起來,已經慘到讓人生不出太多的想法。
他有勇氣去除掉一條惡龍,可對碾死腐臭爛肉裡的蛆蟲實在沒有興趣。
幾天而已,原來不可一世的崔大總管已徹底白了頭,佝偻又虛弱的模樣,比個七八十的老叟還不如,可這還算好的,畢竟活着,思維清晰得還能恨恨死瞪着他們。
蕭祉則被散毒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因皮膚過于敏感,根本穿不得衣裳,隻腰下圍着幾塊輕薄的布片,又由于奇癢難忍的原因,從頭臉到身體,被他自己抓撓得血迹斑斑。
此刻雙手已被崔成林用布條纏了個結實,可依然擋不住他自毀的沖動,靠坐在牆皮的一角,後背不停扭動着,摩擦着,牆面一片暗褐色的污穢,讓室内充斥着一股惡臭的血腥氣。
或許是嫉恨太過刺骨,他昏聩的神智難得清醒了些,将門口的人認了出來,停了動作端正了身體,又将下巴擡高了些,仿佛他仍然坐在高高的金阙上,俯視着人間。
可一旦開了口,怨氣與酸氣沖天,再也看不出舊日那寡淡君王的半分影子。
“怎麼,志得意滿,特意欣賞朕的慘狀來了?無為,你莫要高估了自己,從小到大,你有哪一樁是能勝過朕的?若不是朕行差踏錯幾步,遭人背叛,今日住在這冷宮裡的,就該是你和你的小美人了。”
蕭祈心頭五味雜陳,滋味實在難明,盯着人看了好一會兒,終于放棄了口舌之争,應道:“不是來看你笑話的,沒這個必要,是小歸有話想要問你。”
“呵”
蕭祉一聲慘笑。
“小歸?重樓的本名?你倒是叫得親切,上元節那個刺客是他,護着你在北原馬上征戰的是他,殺到正一教讨遺诏的也是他吧?武功強到這樣,怎麼也不該是個寂寂無名的小倌才對……
之後呢?這樣拼了命為你謀劃的人,你可敢将他擺到明面上?不顧祖宗禮法封個男皇後?無為,省省吧,做了皇帝都失了自由,你就是皇族施行統治,繁衍血脈的工具而已,我倒是很期待你二人分道揚镳後的日子,到那個時候,你也總該嘗到被親人背叛的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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