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陸承安在甲班讀書,每月每季考試都是第一名,可是就是這樣的第一名,去沒有考中進士,可想而知他回到皇家書院之後,不少人在背後議論他,說一些難聽的嘲諷他的話。
陸承安對那些嘲諷的話一概不理,隻每天照常讀書,有空就幫蘇慧芸輔導功課,以至于蘇慧芸的功課是越來越好,一再得到夫子的誇獎。
就這麼過了一個月,月考又如期而至,陸承安一如既往地拿了第一名,這讓之前議論他的人就少了許多。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的消息,一時間皇家書院裡的人都知道了,陸承安上一次春闱沒有考中,是因為他考第三場的時候生病了,頭暈眼花,也一直堅持考完,交卷的時候不小心被墨汁污了卷子,才導緻卷子成了廢卷沒能考中進士,有人已經看到了他答的卷子,從頭到尾都非常的好,行文流暢,觀點獨到,如果不是他的卷子成了廢卷,隻怕能考第一名。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皇家書院裡對陸承安的議論又開始變了,直接從最開始的嘲諷和冷言冷語,變成了對他的惋惜,也有人說他三年之後再考必中,對于這樣的人不可得罪雲雲。
蘇慧芸得知了此事,中午休息吃飯的時候,捧着飯碗坐在陸承安的旁邊,壓低聲音問陸承安,“義兄你都聽說了嗎?”
陸承安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問:“聽說什麼?”
“就是他們都在說,你的卷子其實答得很好,要不是被墨汁污了卷子,說不定第一名該是你的。”蘇慧芸極認真地看着陸承安,在她看來,陸承安一直都很優秀,他上輩子是考中了探花的,所以以他的真才實學,他本來就可以考第一名,這一次的失敗完全是意外。
陸承安夾了一筷子雞肉放在蘇慧芸的碗中,臉上絲毫表情變化也沒有,仿佛沒有聽到蘇慧芸的話一樣,隻對蘇慧芸道:“認真吃飯。”
“到底是不是這樣啊?”蘇慧芸拉拉陸承安的衣袖,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她看陸承安是不在乎這件事,但是她一直以來都很在乎,陸承安這一次沒有考中進士都成了她的一個心結了,她就是很想知道真相。
陸承安看了一眼被蘇慧芸拉住的袖子,小手指白白嫩嫩,透着她的執拗和堅持,顯然蘇慧芸是得不到答案就不罷休了。
“都已經過去的事了,再提起來做什麼?”陸承安淡淡地說道。
雖然陸承安沒有親口說是,但這一句話,還是從側面證實了事情的真相。
蘇慧芸忍不住就紅了眼眶,為陸承安難過,之前陸承安病着,她也不敢問陸承安考試的情況,現在知道是這麼回事,她更替陸承安惋惜,如果不是生病,他就不會這樣了。
啪嗒一滴眼淚從蘇慧芸的眼眶裡滾落下來,陸承安擡眼看她,見她眼淚都打濕了臉龐,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陸承安伸出手,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擦幹淨她臉上的淚水,輕聲道:“傻姑娘,哭什麼,這事都過去多久了,這次沒考中,下次再考就好了。”
“義兄……”
“好了。我覺得現在挺好的。”陸承安揉揉她的發頂,道:“别哭了,哭起來真難看,笑一個。”
蘇慧芸對着他極認真的眼眸,努力在臉上露出一抹笑。
“乖。”陸承安眼底也帶着笑意,道:“我就喜歡看你笑了。”
……
在書院讀書的日子是過得飛快,轉眼就過了幾個月,臨近中秋節的時候,宮裡的魏婕妤也就是之前懷孕的魏美人生了,生的是一個小皇子,皇帝極為高興,當即就進了魏婕妤的位分,封為魏嫔,成了一宮主位。
魏嫔的家人也得到了封賞,她的父親魏大人也跟着喜事連連,一個月内就升了兩級,一時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不得意。當然這是後話。
這日蘇慧芸正在屋裡看書,手裡拿着筆寫寫畫畫,認真地把夫子說過的重點記下來,以免事後忘記了。
陸承安從外面過來,走到門口看到蘇慧芸在認真地寫東西,他便特意放輕了腳步,緩步走到蘇慧芸身邊,就這樣蘇慧芸都沒發現他,他彎腰過去,看她在書上寫什麼。
蘇慧芸一直在專注的寫東西,忽然感覺到一個黑影子壓下來,頓時被吓了一跳,手上一抖,字就寫歪了,慌忙擡頭去看,竟是陸承安站在旁邊,她伸手把手中的筆往旁邊一放,嗔了陸承安一眼,道:“義兄,你來也不出聲,害我吓了一跳,我現在心頭都怦怦怦跳。”
陸承安唇角一彎,道:“你太用功了,我從門口走進來你都沒有發現。”
“我又不知道你回來了。”蘇慧芸朝陸承安癟了一下嘴,這不能怪她沒發現,而是他前些天出門了,最近這一兩個月他總是很忙,時不時就要出門一趟,經常一出去就是好幾天,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辦什麼事也不知道,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知道他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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