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馬車内部不算寬敞。
兩人一坐下來,肩膀靠着肩膀,還有對翅膀使用不太熟練的地獄三頭犬在面前忽上忽下地亂飛,空間一下子就顯得逼仄擁擠起來。
伊諾爾伸手把小狗抱過來:“三丁,安靜。”
三丁低低地“嗚”了一聲,翻開肚皮,任由主人揉它。
“……”
賽裡斯一雙眼睛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表面似乎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其實餘光不停地瞄向躺在精靈腿上的小狗。
羨慕!
如果變成龍形,他也可以!
躺在伊諾爾的腿上打滾,被揉肚肚!
但現在這樣确實更好……
以人形的樣子坐在一起,肩膀相貼的地方,甚至可以感覺到精靈的體溫……
龍族首領腦中那些從兩百歲專區獲得的知識被溫熱的觸感一點點喚醒——
密閉的空間……
兩人獨處……
“汪汪!”
地獄三頭犬不合時宜地叫了兩聲。
賽裡斯微微蹙眉,好吧,不算獨處,還有一隻很吵的三頭犬。
但不重要!
在這樣的狹小空間内,他可以聞到精靈身上那宛如春天般帶着青草和鈴蘭花香的氣息,精靈微小的動作,都可以通過兩人貼在一起的肩膀和手臂傳達給他。
賽裡斯感覺喉嚨微微有些發幹,耳根和脖頸也莫名其妙地發燙。
書裡寫的沒錯。
龍是極度重欲的種族。
他還不想再精靈面前失态。
為了避免持續激發某些遠古的渴望,賽裡斯稍稍動了下,将身體的重心靠向車門邊,忍痛和精靈拉開了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伊諾爾注意到身邊人将身體縮了縮,有些抱歉的說:“冒然讓你随行,隻能和我共乘了……”
帶上随行助理是他臨時起意,也就沒有提前給賽裡斯安排座位。
甚至都沒有給人家回去整理行李的時間。
“……嗯?”
賽裡斯此時還沉浸在能夠和精靈同行的喜悅中,又發現精靈的注意力再次回到自己身上,一時間高興得腦瓜子嗡嗡,隻盯着精靈開開合合的嘴唇發呆,根本沒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自然也沒能給出及時的反饋。
伊諾爾見對方不說話,便以為他确實坐得不舒服。
可不是麼,賽裡斯的體格高大,肩膀寬闊,此時卻隻能憋屈地縮在車門邊……
伊諾爾頓時一陣内疚。
他可真不是個好老闆!
“你等等!”
伊諾爾拉開馬車上的小窗,探頭朝外問道,“其他車裡還有空位嗎?”
他們一行浩浩蕩蕩十幾部馬車,但座位還是緊缺,為了保持體力,用翅膀飛行的種族基本都坐在車内,而巫師們則輪流騎着掃帚在外飛行,既是護衛,也能騰出部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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