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儒這會兒還沒從興奮中走出來呢,見蘇葉終于忙完有時間理自己了,忙湊了上來。
“你快給我說說,那麻沸散是怎麼一回事?”
“你想知道什麼呢?”難道這個時空還沒有麻沸散嗎?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會知道麻沸散的?這可是失傳已久的秘方啊!我也隻是從師傅那裡聽到過,可惜就連我師傅也隻是聽說而已。”
蘇葉點點頭,原來如此!
沈繼儒見她隻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有點急了,“你可以把這麻沸散的方子告訴我嗎?不不不,我向你買,五千兩夠不夠?”見蘇葉還是沒反應,他又加到了八千兩,因為他實在是太想要得到這個方子了。
蘇葉卻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問他:“你得到方子後打算怎麼做?留下來當作傳家寶,還是……”
“我想把它獻給朝廷和太醫院,這可是醫藥界的一大珍寶,不該繼續失傳下去。”
“我不會賣給你的……”蘇葉想說我可以送給你,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着急的沈繼儒給打斷了。
“蘇大夫,隻要你願意把方子賣給我,你這家醫館所缺少的所有手續我都會幫你補全。”
蘇葉一愣,“什麼意思?”
“在宋國,開醫館必須符合兩個條件:一,通過朝廷的專業考試,獲得朝廷頒發的行醫資格證;二,開醫館前須先到縣衙裡申請,批準通過了才能正式開業。當然我說這些并不是在威脅蘇大夫,隻是如果這件事一直不處理的話,終究是個隐患不是?”
蘇葉聽完沈繼儒的話,真心有點懵。怎麼這裡開醫館還得走這些流程的麼?怎麼蘇仲沒有提醒自己?怎麼肖掌櫃沒有告訴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沈繼儒是怎麼知道自己這麼多事的?調查過?
其實她真誤會蘇仲和肖掌櫃了。雖然開醫館的确需要走這麼些流程,可蘇仲那不是從來沒走過嗎?鄉下多的是赤腳郎中、遊方郎中,怎麼可能個個都那麼正規啊?更多的是“無證”行醫;再說肖掌櫃,他以為這是常識,怎麼會知道她竟然連聽都沒聽說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關鍵的還是得趕緊補完這些流程。萬一哪天某個看自己不順眼的人得知了這些事後,去衙門告發自己,豈非無妄之災嗎?
“行,那你就先把所有事都辦好了再來跟我說吧!我這會兒還忙着,就不陪您了,請!”
沈繼儒:“……”蘇大夫這是生氣了嗎?
蘇葉卻低下頭自顧自寫病曆去了,懶得再理他。哼,居然還調查自己,牛的你!
沈繼儒無奈,隻好暫時先出門給她辦事去了。一直到坐上馬車了還在想,說不定等這些事情都辦好了,蘇大夫對自己的态度就能改觀了呢?
晚上,蘇葉躺在程家揚的手臂上,和他聊起沈繼儒的事。
“你說,這沈老伯說的話能信嗎?”
“你是說他準備把麻沸散獻給朝廷的事?”
“嗯,我就是擔心這人不可信,萬一他得到手了,以此來牟利怎麼辦?”
程家的沉吟了一會兒,提議道:“要不咱們先去打聽一下他的為人?”
蘇葉眼睛一亮,對啊,她怎麼就沒想到這點?終于想通了的蘇葉高興地撲到程家揚身上親了他一口,結果被對方給反撲了回來。
此時,窗外的月亮仿佛看到了般,害羞地躲進了雲層裡,卻又忍不住時不時地往外探。這是一個屬于有情、人的夜晚。
*
七天後,沈繼儒果然帶來了一張行醫資格證,和一張醫館開業許可證。如此,蘇葉婦産醫館總算是被列入正規行列了,以後就是被人舉、報也不用再怕了。
蘇葉捏着這兩張薄薄的紙張,再看沈繼儒總算順眼了一些,“這麻沸散我倒是可以無償贈予朝廷,就當是我對宋國醫學的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吧!”
“真的?”沈繼儒大喜,這可真是太好了!當然并不是因為不用再花那麼多銀子買了,而是欣喜于這麻沸散終于不用再失傳下去了。這大概是每一個學醫的人都期盼看到的結果。
“蘇大夫大善!我一定會親自向當今禀明你的大善之舉!”
這是好事,蘇葉自然不會推拒,說不定皇上一個高興,又給自己賜塊牌匾來呢!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送走沈繼儒,蘇葉問程家揚:“你說這回朝廷還會給咱賞賜嗎?”
“我不知道,不過應該會,隻要沈老伯如實說出了你的功勞。”
“怎麼,你還擔心他會把功勞都貪下呢?莫珩派去打探的人不是說他是一個正直的人嗎?”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太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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