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騎兵不緊不慢馳向大街,一路上,煙火不息,許多商鋪已被砸開大門,哀聲不絕于耳,朱然在想像着曆代暴亂,會不會都是這樣,或者更甚。
騎兵過處,小群夥的打砸搶暴徒都紛紛逃避。朱然他們也不會進小巷追殺,似乎騎兵的任務就是為清掃大街,使大道歸于平靜。朱然留意到騎兵的武器隻是刀,沒有長矛,許是上廣袤開闊的原野戰場才用得上,街道上短兵器更适手。但是也沒有火铳。可能那是壓箱貨,最後最關鍵時刻才會用到。但朝廷的火铳應該還是初級階段,還是怕下雨天,還有很大的改良空間。
朱然聯想到自己揚州的作坊,就有一個工作室,專門重金聘請了兩個西洋人和三個本地人,在試驗制作火铳各個配件,因保密需要,連朱然都很燒光顧,隻是要求試制成功後再分地生産配件,以掩人耳目。最佳的方法是最後在一個小島,一個隻屬于自己的小島上組裝。這次下江南要檢查進展如何了。每個配件能批量生産就是成功了。樂觀的話,就要開始尋找小島了。
巡邏街市過程中,沒有人講話。似乎大家都在關注和警惕下一個目标群體隊伍。雖沒語言,漸漸地,朱然後也明白了小六的意圖,就是在執行禁宵戒嚴任務。相信這種任務還有幾組人,大家都有固定的分工。小六不出聲,可能是在考驗朱然,看他究竟是不軍伍出身,有沒有軍中将領的默契。看他在若蘭的戰績,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可以想象,以一擋多,戰力是何等彪悍,似乎就是傳說中标準的戰将。
朱然卻一邊警惕前方敵人,一邊回味若蘭的話語。似乎在鼓勵朱然趁此機會立下戰功,取個功名,多一層保護傘。畢竟,一個海外遊子想在京城站穩腳跟,并不是掙來很多的錢财就能解決。很多時候,官職名銜更在财帛之上,有着莫名其妙,出其不意的效果。
正暢想中,忽然兩側騎馬漸漸慢下來,然後一衆停下來,原來前方是一堆大火,篝火的後面同樣有近百名騎手,騎手的後面和側邊則是一大堆步兵。按人數算,對方騎兵肯定比己方少得多,但加上步兵肯定比這邊多。兩邊僵持之際,對方中間有人高喊:“來者何人?留下姓名?”看隊伍,騎兵不多,就知道對方資源有限,無法抽到足量的騎馬,肯定不是現任正規的朝廷軍隊,是暴動的退役兵。
朱然見小六沒有回話,不知其意。便高聲叫喊:“各位弟兄,有要求可以坐下來和朝廷談,沒必要去傷害無辜百姓。”對面傳來呵呵的回響。這時,對面一箭射出,直奔中間小六的位置,朱然急轉馬刀,橫刀攔出,刀背劈中箭頭端,直插地下。一衆騎士都倒抽一口涼氣,要是小六遭遇不測,肯定有很多人要遭殃。經此一箭,朱然拍馬上前,擋立于小六馬前。
就在此時,對方後方一支矛直沖朱然而擲,火光卻把它照得清清楚楚,朱然将刀收好,卻不避不讓,早已待長矛越近頭頂,側身伸手,把長矛緊緊握住。長矛優勢在于力量足夠大,中的傷害性很強,但它劣勢是目标體形大,易發現,且從對方隊伍後方擲出,距離不是最優距離,使朱然有所提前預防。長矛在手,朱然上下揮舞着戰利品。引得後面騎手大受鼓舞,齊呼響應。大家都想不到朱然露了一手,這一手似乎打破了疆局。
朱然橫揮長矛,止住後面呼聲,躍馬向前。在兩隊中間近火邊停住,再次高喊:“兄弟們,兄弟阋牆,徒增内耗,都散了吧。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一刻鐘後,我方将會清場,屆時将擋者格殺勿論!”吐音清晰洪亮,如敲鼓般直錘每人心菲,加上剛才威猛的接矛動作,如戰神降世,給予對方極大的心理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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