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臨海這座城市終于互相理解了,”他用平鋪直叙的口吻向在座的諸位說道,“在此之前,在我重新回到我人生最初的規定情境下時,我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十分陌生,但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是老練……”
第19章發燒
從安桃陵園回來的當晚,下了一夜的雨,他并沒有聽程澍的話好好睡一覺,而是抱着電腦寫完了這篇稿子。
他當然不會在這種比賽場合将自己的一切扒開給那些素不相識的人觀賞,講到中間,觀衆慢慢發現,他不過是在探讨人和環境互相适應的方式和過程,中規中矩,又帶着點黑色幽默。
講到最後,章珣覺得鼻梁有些酸,便摘下了眼鏡,那會,禮堂後側的門開了條縫隙,台上台下都未曾察覺,有兩個人先後走了進來,就站在座椅後頭,視線紛紛落在那束光下的人身上。
“程總,章先生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肖凡這麼說,程澍好久都沒有給回應,他看着章珣在台上做收尾,看着他儒雅的鞠躬緻謝,一時出神,仿若看見了那年的章珣。
琴音從門縫中流出,程澍的皮鞋在走廊上發出規律的聲響,他從一間間房門前走過,最終停在了一扇虛掩的門邊,章珣就在裡面,他上身赤裸,背對着大門,他的頸線,肩頭和腰身都有漂亮且對稱的弧度,那時的個頭比現在矮幾公分,一曲完畢,他撤出來對着别無他人的房間行了一圈紳士禮。
章珣不記得他是正常的,程澍想,那天晚上的派對,章珣不過是找他要了杯果汁,穿着一件寬松的T恤,長褲褲腳搭在腳背上,轉身走的時候,程澍看見的還是他在房間裡裸着上身走動的樣子。
掌聲忽而四起,程澍回過神,見台上已經換了人,便也轉身出去,肖凡跟上了才問,“我去接章先生?”
程澍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不用了,送我回去。”
章珣晉級,名次也不錯,避免了中間的淘汰賽。
聶昊說要慶功,章珣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大禮堂沒有班上人的身影,他也确實沒想過名次的事,就像聶昊說的,這種比賽就是塊燙手的山芋,班裡的人不願意做,他頂上去,為的不過是那句‘重在參與’。
從學校出來,章珣接到了章珒的電話,挂斷後章珣攔了輛的士,報了天傑中學的地址,到地兒時,章珒剛從校門口出來。
“章珒?”
章珒見了他,舔了舔幹巴巴的嘴皮,走到他面前後,跟他說,“卓琢希望我轉班。”
卓琢,那個被欺負的孩子,章珣聽了這話,雖有預料,多少心裡還是往下沉了沉,但他很快排解了這點情緒,上前轉身跟章珒并排,“那,你怎麼打算?”
“轉吧,”章珒說,“沒辦法,他說他不想跟我們呆在一個教室。”
章珒是自己去道歉的,就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當着全班人的面跟卓琢說了抱歉,等這個周末結束,章珒會被調到三班。
另外兩個的情況章珣不太清楚,回去的路上,他從那個微信群裡退了出來,陸湘芸就隐在他的通訊錄裡,也沒有任何動靜。
章珣把章珒送回家,而後去了程澍的住處,進門時發覺玄關多了一雙皮鞋,再看向客廳,程澍就坐在沙發裡,看樣子是在校表。
他真的在,章珣心安下來,走過去,單刀直入的問,“程總給我弟弟出的什麼難題能讓我聽聽麼?”
“複課的事,還順利嗎?”程澍問。
“道歉,轉班,很順利,”章珣到他身邊坐下,說,“您威脅他了?”
“我拿什麼威脅他,”程澍偏頭,“你麼?”
章珣平白咽了口唾沫,“那還能是什麼?”
校準完,他将表放在了茶幾上,随後埋頭摁了摁眉心,“他算錯了一組數據,差額兩千萬,我讓他按照規定賠付給公司。”
兩千萬,别說是章珒,就是以前的章家對這麼個數字也得猶豫再三。
“他說他未成年,負不起這個責,”程澍平述道,“我告訴他,你還有個成年了的哥哥可以替你負任何責任。”
程澍吓着章珒了,章珣想,畢竟章珒從來沒獨自面對過‘代價’這件事,從齊歡離開他們到他被逐出校門,章珒也從來沒有直面過如今的困境,而程澍,他不過是簡單粗暴的将章珒逃避的一切都掰開撕碎放在了他面前……
程澍沒有再多說,手握拳抵着嘴唇輕咳了兩聲,章珣從思緒中掙脫出來,朝他靠近了些,而後将手心覆蓋在他額頭上,很快他就被那個溫度給吓到了,“程先生,你在發燒。”
“我知道,”程澍說,“抽屜有退燒藥,章先生方便給我倒杯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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