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等我到小區外,剛下車就看見江有汜也從一輛車上下來了。我尋思着江有汜是接了什麼商業上的大案子了,一下子還在這兒買房了。畢竟租房不現實,北方大學的研究生宿舍相當不錯的而且大學本身也是在北城中心地帶,沒必要在這兒租房。
我徑直進了小區,江有汜跟保安大叔打了聲招呼也進來了。直到我倆在電梯裡共處,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跟着我進來的。一想到這裡,我更是不願接受。即便想開如我,我也不能立馬和他談。有些傷疤要掀開看看才能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也需要時間做好心理建設。
等到了家門口,果然,江有汜一直跟在我身後。我回頭看他,他盯着我的雙眼裡是委屈和憤怒。我問他為什麼還跟着我,他說他想我給他個交代。我思索半天,問他道:“我需要給你什麼交代?”
江有汜看着我道:“為什麼我進不去家門,小區保安跟着我到家門,我想告訴他這裡是我的家,但是我進不去。門的指紋鎖沒有我的指紋,密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我打電話說分手,不是說好要陪着我…相信我的嗎…”他的聲音低沉又沙啞,像磨砂粗礫般,有些難聽又沒那麼難聽。
我笑着回答江有汜的問題,像極了耐心的幼兒園老師,我對他說:“為什麼進不去?當然是我跟物業說的啊,密碼是我改的。那天,你三更半夜回你家見前女友不讓我進去,你說,我應該怎麼信你?江律師不會真的以為疑罪從無是萬能的吧?這又沒觸及法律,道德和我自己的想法,怎麼就要對你疑罪從無。江有汜,你但凡對我上點心,對我父母放尊重點,對我尊重點,都不至于那麼難堪。”
江有汜紅着眼道:“佳佳,對不起,我那天是有原因的,你聽我解釋…”我擺了擺手,道:“你有原因關我父母什麼事兒?”江有汜無措地看着我,除了跟我道歉就是在跟我父母道歉,“對不起”這三個字不知道他說了多少次。
可是,“對不起”三個字從來不是抹平傷痛的,它不過是施害者對自己的寬恕。
我沒理他,光速進門關門。他在門外說他賣了老破小的房子,最後給了那些親戚們一點錢。他說他想着剩下的錢加上他未來努力,湊個首付買個獨屬于我們二人的房子。他說他想着一輩子和我好好在一起。他說着說着還哽咽了,最後告訴我他在我樓下租了一室,他說他很想我。
我看着塗好的指甲油,是那種有些粉嫩的,和指甲本身的顔色跟貼。我擺好父母的遺照,簡單收拾了房子,便洗洗睡了,門外的那些聲音,我沒有認真聽,因為我沒精力了,太累了。
我戴着耳機裹好被子就睡了。北城沒有秋天,一切都太冷了。
4.
出門買早點的我看着睡在家門口墊子上的江有汜,有那麼一瞬間很想報警。我無奈托着腰,整個人半蹲在他旁邊,拍了拍他,随後艱難的起身。
他看着我的眼睛由迷離再到欣喜,由欣喜又到了委屈。我對他說:“如果不想我報警,你就趕緊會自己家吧。别來了,行嗎?”
他盯着我認真道:“沒有佳佳的地方不是家。”給我難受壞了,畢竟他現在在我的心裡形象非常不好,可以說是被拆穿的鳳凰男典型了。上一秒罵着你父母,下一秒擱這兒深情,雖然中間是隔了三個月的,但是…也不妨礙我這點尋思。
我沒江有汜他就走了,愛起不起,大不了交給警察,隻不過為了不占用社會資源,我也沒給警察叔叔添麻煩。置之不理是我最新學會并實踐得很好的一個詞。
5.
江有汜坐在我面前吃早點,還給我剝了茶葉蛋,不過我沒理就是了。他喝了幾口小米粥就沒喝了,誰知道他胃口怎麼這麼差。
他看着我吃早點,笑得開心。我承認,我确實有些狼吞虎咽了,在冰島待了那麼久,我無時無刻都在想着樓下早點攤的早點。
吃完我就付錢走了,唉,人在家裡,剛回國,遇到個難纏的人。江有汜攔着我非要給我解釋,但我根本就不在乎了。無論裡面是真實還是誤會,我都不接受。
迫于無奈,我對他說“江有汜,在我這裡,你已經是死刑立即執行了,不能提起上訴那種。”他聽後,嘴巴終于消停了。就是眼睛裡有些黯淡,不過,這都不是我的事情了。
第15章因為是你
1.
休養結束後的我邁入了緊張的工作節奏中,江有汜也很久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裡。我心裡還在糾結着,心裡懊悔以他傷害我的方式傷害他,這讓我沒法光明正大的不原諒。
希希看到走神的我,拿筆敲我腦袋,告訴我不要鑽牛角尖。我呵呵一笑,接着投入到了一個大牌新推的“深淵”系列香水營銷推廣設計方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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