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白衣女子輕斥,面紗下精緻端莊的五官,卻浮現淡淡的紅暈。小丫鬟偷笑,也不拆穿小姐的羞意,讓開位子,讓白衣女子走過來。桑悠傾衣袂翻飛間,不行而至。站在窗台前,無視街邊百姓臉上的懼意,隻是癡癡的看着那華貴的馬車帶着大隊黑甲騎士呼嘯而過。小丫鬟守在一旁,望着桑悠傾的背影,依然不解。為什麼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女的小姐,會看上這個京城第一惡的纨绔王爺呢?車中的人,并未察覺到桑悠傾的視線,車隊不帶停留的離開,向皇城方向而去。剪秋水眸裡浮現淡淡的失落,桑悠傾撫琴的心思已全無,對身邊的丫鬟淡淡吩咐:“收拾一下,回府吧。”小丫鬟心中歎息一聲,走過去收拾小姐的愛琴。有的時候,她真是不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在知道逍遙王離京之後,她每日都要來到這臨街的茶樓雅室之中,默默守候,隻因為這裡是進入建甯城的必經之路。可是,盼回來了又怎麼樣?她總覺得逍遙王和小姐之間是很難有交集的,或許,逍遙王根本就不知道小姐的心意。……皇城外,守在進宮大門的侍衛,在遙遙看到逍遙王府的标志之後,立即單腿跪在地上,恭迎逍遙王的駕臨。逍遙王,是整個皇城,唯一一個可以不必檢查,可以直接坐着馬車到達内苑的人。或者說,他是整個大楚唯一有此權力的人。這是皇上的榮寵,盡管沒有人知道,皇上為何會如此沒有原因的寵愛一個扶不上牆的纨绔子弟。馬車沒有片刻停歇,直入皇上的寝宮。整個時間點上,皇上已經下朝,在禦書苑裡處理國家大事。而這個禦書苑,也是皇上多年來個人的寝宮。“陛下,逍遙王爺回來了。”年事已高的大内總管,也是大楚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從外面匆匆跑了進來,臉色的喜色怎麼也擋不住。正在舉筆批閱奏折的大楚皇帝顯仁皇帝陛下,趙琮,擡起頭,一雙龍目,不怒自威,天子氣概就算沒有身上金色龍袍的承托,也表露無遺。天禧難掩臉上的激動,看着皇上。而趙琮也立即放下筆,從龍椅上走了下來。這時,一道紫色身影從外面不經通報便闖了進去,大咧咧的走向龍椅前,從桌子上端起趙琮的參茶就飲了起來。如此不敬,卻并未讓趙琮露出不滿的表情,反而帶着寵溺的看着他。喝完杯中之茶後,水千流才放下杯子,對着趙琮笑道:“皇帝伯父,阿颢回來了。”“回來就好,這一趟玩得可盡興?”趙琮親切的走過去,拍了拍水千流的肩頭,應該說是趙晟颢的肩頭,眼帶慈祥。趙晟颢撇了撇嘴,索然無味的道:“本來還不錯,結果路上聽到些閑言碎語,便将心情破壞了。”“什麼閑言碎語?”趙琮拉着趙晟颢走到一旁坐下,部分長幼也不分尊卑。“說是皇帝伯父派了一個無作為的貪官前去赈災,是向要剝削百姓的錢糧。我皇帝伯父心系天下,怎會是那種人?”趙晟颢眉宇間滿是怒色,好似因為有人說了趙琮的壞話,而生氣一般。趙琮龍目中眸光一冷,将這件事記在心中,卻露出笑容寬慰趙晟颢:“阿颢不必生氣,江山大了,自然會有很多閑言碎語,你也不必當真,開開心心,逍遙一世的活着最好。”“這是自然了,有什麼事能比得上玩更重要?”趙晟颢嬉笑。趙琮微微颌首,望着眼前這張似曾相識的臉,眼中有些恍惚。……皇宮之外,是皇親國戚所居住的皇城,皇城之外便是達官貴人居住的内城,内城之外才是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也是建甯城中占地面積最大的規劃之地。内城之中,吏部尚書的府邸,暫時還沒有自己府邸的文青竹,隻能暫居在此。這樣的情況,無疑讓他心中的自卑感更多了幾分。書房内,文青竹跪在書桌前,他的泰山大人,吏部尚書蘭亭知端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沉默不語。文青竹偷瞄了一眼嶽父的臉色,那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來的模樣,讓他心中漏跳幾拍,不祥的感覺包裹全身。他回到建甯,還未來得及向吏部述職,更還未将赈災之行的詳細經過,寫成奏折送達天聽,就先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自己的老丈人。他知道,這一次他搞砸了,如今就想着如何彌補,如何不讓龍顔大怒。文青竹從未想過隐瞞蘭亭知,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就算自己有所隐瞞,那些保護他的護衛也會如實的将一切報于蘭亭知知曉。如此,他還不如自己說。何況,他如今正是需要依仗嶽父,需要他這個深谙官場之道,大權在握的老大人指點謀劃之時,他不想這一次的赈災之行,成為他仕途中的污點,更不希望影響到他的青雲路。“哼!廢物。”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低頭不敢與自己對視的女婿,蘭亭知怒斥了一聲。當初,是看他出身寒門,卻能脫穎而出,折下狀元的頭銜,才華相貌都不差,才想到将家中待嫁許久的女兒嫁給他,沒想到才第一次獨立處理事情,就給他惹下一個大簍子出來。弄不好,他這個舉薦之人,都會受到牽連,讓皇上不悅。文青竹身體一顫,抿唇不敢多言。此刻,他可不敢再觸怒嶽丈。蘭亭知心中後悔,自己一生閱人無數,卻不想在自己女婿上卻看走了眼。閉上雙眸,他懶得去看這個礙眼的東西。“事到如今,你也隻能求功過相抵了。既然扈家沒了,那就把一切髒水潑到他們身上去,至于收受行賄,沒有證據,也就是被人嚼嚼舌根,風頭過了也就沒事了。但是,從扈家抄沒出來的銀兩實在過于難看,你想辦法補一些進去,全數呈交朝廷,然後就說與扈家合作的北韓之人,見事情敗露,便偷偷轉運了一部分财物離去,待你發覺時,為時已晚。”蘭亭知閉着眼将補救之法說了出來。一聽,要自己倒貼錢進去充當扈家财産,文青竹臉色一變,苦着臉道:“嶽父大人,小婿何來銀兩添補啊!”蘭亭知怒哼:“你一個大男人,還想不到辦法湊錢麼?還要我這個老丈人幫你想辦法?簡直無用之極。”頓時,文青竹被吓得噤若寒蟬,撲在地上,不敢答話。此刻,他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錯,不敢再觸怒自己唯一的靠山。“滾出去!别在我這裡礙眼。自己好好想想如何将銀兩補足,如何寫好明日早朝的奏折。”蘭亭知說完,冷哼:“你可是這一甲的狀元,不用老夫教你如何寫出深情并茂,激昂頓挫的奏折吧。”“小婿會寫,小婿會寫。”文青竹的頭幾乎貼到了地闆之上,心中有苦難言,整個人如針紮一般很不舒服。“那還不滾?”見文青竹還跪在地上不動,蘭亭知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扔在他身邊的地闆上,濺出來的熱水,落在他的皮膚上,頓時變紅。忍住皮膚上的火辣,文青竹弓着身子向後退去:“小婿這就滾,這就滾。”唯唯諾諾,哪裡還有當初剛中狀元之時的意氣風發,還才華橫溢。直到文青竹的身影消失在書房,蘭亭知都還在不斷搖頭,深感後悔,不該因為女兒的年齡過大,而匆匆忙忙把女兒嫁給他。走出書房的文青竹,擡手擦拭臉上的水漬,觸碰之下,疼得他抽氣。望着月色,他心中苦悶非常,進入官場後才知道一切都并非自己所想那般容易。就是眼前這件事,他都感到無力而為。“難道隻能向娘子求救麼?”文青竹喃喃自語。------題外話------啃我吧……啃我吧……我已經很肥了……(打滾賣萌求訂閱)【013】悲催的文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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