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道兩人的反常來自于何事。定然是幼荷和醒蓉,将她喝醉後把自己賣了的糗事,告訴了二人,才會讓兩人露出如此笑容。不過,此刻,再想想,似乎有了這個協議也不是什麼壞事。即可以幫趙晟颢解決麻煩,也能讓自己省去一身麻煩。看來,世事無絕對啊!這個協議,還真就是各取所需了。隻是,協議的内容,恐怕她還需要跟趙晟颢再商量商量。“酒酒。”楚清突然出聲,讓車裡四個丫頭臉上的笑容一僵,都怯怯的看向她,以為她要責罰。可惜,楚清根本不理會她們的那點小心思,隻是吩咐:“你去逍遙王府一趟,讓趙晟颢夜裡到楚家的别院來見我。”“是,小姐。”酒酒不敢多問,閃身離開了馬車。酒酒離開之後,楚清慵懶的躺在馬車之中,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楚家在建甯的别院,還是上一次楚正陽來建甯貿易時,置辦下來的。位子在外城與内城的分隔處,算得上是民居中位子較好的一所宅院。又是因為在巷底,倒是少了幾分城中的喧嚣,多了幾分甯靜之感。夜,楚清讓四個丫鬟各自回去休息,自己則在燭火下看着今天剛剛送過來的關于河西楚家的各種情報。河西楚家,楚清從未當他們是親人。若是硬要說一種關系,她更多的是當他們是敵人,是對手。特别是這一次,大家想要争奪的是同一件東西。其實,在知曉這次丹穴争奪的對手是誰之後,楚清就已經吩咐下去,讓自己手中的情報組織去查幾家的底。而如今,這些情報剛剛到手,她又因為三皇子的拉攏,還有楚正陽的話,最先将注意力投放在河西楚家身上。一看之下,她算是有些明白了三皇子為什麼有了河西楚家,卻還希望和九溟聯手的原因。忽地,一陣怪風刮過,燭火搖曳,讓楚清伸手擋住風的來處,讓燭火免于熄滅。擡眸,久違的一身白袍落入眼中。寬袖在舞動中,微微鼓起,如墨般的長發,不捆不束,随意的披在背上。男人刀削斧闊般宛如神祗的五官沒有了胭脂的遮蓋,留下的是更容易魅惑人心的絕代風華。“清兒找我?”他如是說。清泉過石般的聲音,輕而易舉的流進如何人的心中。隻可惜,除了他眼前之人而外。她的心,早已經豎起了堤壩,防止自己出來,也防止别人進入。楚清微微颌首,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從來不需要自己招呼,就能為自己找到舒适之地的男人。他如高貴的貓一般,慵懶的躺在她的床上,微眯帶笑的眼神猶如狐狸一般充滿了狡猾。渾身的氣息,卻如同卧獅一般,若是有敵人靠近,他會在一擊之中,将來犯之人斃命爪下。“清兒可是想我了?”趙晟颢挑唇玩味的看着冷若冰霜的女子。即便她此刻臉上沒有了一如既往的笑容,但仍然美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楚清無視他的肉麻話語,直接道:“那晚的協議不是不可以,但是有幾點要求你我要事先說明。”提到那晚發生的事,讓趙晟颢眼前一亮,眸中的笑意更濃。他一直擔心這個聰明如斯的女子,在酒醒之後,會有許多辦法來反悔。如今的這句話,實在是讓他欣喜莫名。“你說。”趙晟颢的聲音裡滿是溫柔。在他确定自己對楚清的心意之前,恐怕自己都不敢相信,今生今世,自己居然會如此有耐心,溫柔的對一個女子說話。楚清雙手靠在椅子扶手上,看着趙晟颢的眸底沒有任何情感:“與你假扮夫妻可以,但我們需要約法三章。第一,我們隻是假夫妻,所以除了在公開場合必須表演相敬如賓之外,私下你不能有任何逾越之處,否則協議自動取消。”說着,她伸出兩根手指:“第二,協議時間為三年,三年後我無論你想什麼借口,都要摘掉我頭上這個王妃的名頭,從此以後你我各走各的路。第三,協議期間,你我不得幹涉對方的行為自由,也不能去調查對方的作為。”三個條件,并未讓趙晟颢的笑容變冷,似乎他早已經料到楚清不會輕易答應一般,對這些不近人情的協議,他隻是同樣溫柔的笑道:“好。”這般的好說話,反倒讓楚清有些不适應起來,她避開趙晟颢那雙柔情似水的眼,淡淡的道:“你若是有什麼條件,也可以一并說出來。”趙晟颢隔着燭火的微黃看向她,突然笑道:“我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婚後不可分房睡。”,&(,)……“你耍我!”停止腦中無意義的怒罵,楚清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狠狠的盯着那笑得無辜的男子。“清兒勿惱。”趙晟颢苦澀的笑道:“我就讓你如此讨厭麼?你我同房,卻不一定同床而眠,在未得到你允許之前,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楚清眯着雙眼,縫隙中的光芒如刀刃一般直射趙晟颢,她沉聲道:“給我一個理由。”一個必須要同房的理由。趙晟颢笑得惆怅,卻說出了一個讓楚清無法拒絕的理由。“即便在我的府裡,十天半個月,我都會遭到暗殺,你不留在我身邊,我不放心。”“為何……”楚清皺眉,眼前這個男人,從來都是一副放蕩不羁,我行我素的模樣,何曾想過他生活在怎樣一片危險的境地。趙晟颢笑道:“或許你不相信,對我來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我的王府。”楚清依舊不明白,這個男人的勢力絕對可以把自己的府邸築成一片鐵闆,變成最安全的堡壘。似看出了楚清心中的不信,趙晟颢笑得眼不見眸的道:“纨绔王爺就要有纨绔的樣,若王府變成了鐵桶一般,恐怕才會遭人懷疑。”“到底誰要害你?”楚清皺眉問道。從很久以前,她就察覺到趙晟颢扮成纨绔的目的不僅僅是因為他父王的遺願,而現在他的話,肯定了她的猜測。“不知道。”趙晟颢垂下眸光,避開楚清探究的眼神,無所謂的道。又是這樣的回答。楚清抿唇,看着趙晟颢不語。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查下去,所以不知道?但是,無論答案為何,從趙晟颢的表現,都讓楚清敢肯定,那些想要傷害趙晟颢的人,一定是他心中認為親近的人。“一個纨绔,多次遭到謀殺,卻毫發無傷,不會讓人奇怪麼?”楚清挑眉,笑道。趙晟颢笑得風情萬種,他看向楚清:“所以,皇上把福祿壽喜給了我,所以王府中的侍衛全都會從戰場上下來的鐵血戰士,所以,每隔半年府内的奴婢便要換一批,所以每年中的一半時間,我的行蹤都十分渺茫,難以追尋。”“皇上在保護你?他為何對你如此?”楚清不是笨蛋,能夠如此做的,除了南楚的皇上,别無第二人。可是,他為什麼要費盡心力的保護他皇弟的兒子?從她剛剛穿越到這個時代時,她就聽過逍遙王備受皇寵,如今聽趙晟颢親口說來,她在明白,這個寵到底細微到了什麼程度。楚清的問題,讓趙晟颢的笑容緩緩收斂,眸底情緒複雜:“這個答案,我也很想知道。”楚清盯着他許久,最後歎息道:“算了,你們皇家的事,我也不想知道太多。同房可以,但是必須要分床而睡。”她并不是那種守舊的女子,相反擅于經商的她,更容易變通。同室而眠,又不是失去貞操,反正都已經頂着逍遙王妃的名頭了,就算以後離開,誰又會相信她的清白?再說,她從未打算真正嫁人,‘貞潔’二字對她可有可無。“清兒算是答應嫁我了?”趙晟颢眼中的灰霾一掃而空,笑容深切的看着她。“錯!”楚清糾正:“不過是一場協議罷了。還有,我幫你免去了逼婚之苦,免去你無奈之下娶回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那麼相對的,我的報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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