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令兒隻覺得長夜漫漫,仿佛沉睡了許久許久。
初始,她陷入了一片無邊黑暗,失去了所有的感知,仿佛被深深禁锢封印在地下深淵,無盡的寒冷和寂靜将她緊緊包圍。
漸漸地,她的意識開始有所複蘇。
起初,隻是刺骨的痛感在身體各處蔓延,像被火焰焚燒,又像被針紮,痛得她想要尖叫,卻又無力出聲。
這種痛,深入骨髓,讓她無法忍受。
那股痛感越來越強烈,逐漸上行蔓延,到她的手足百骸,每一處的肌膚都猶如被千萬根小針紮着一般,令她想掙紮,想喊叫,難以忍受,又偏偏動彈不得。
最終那痛意直沖她的天靈蓋。她的身體好像在冰火兩重天中煎熬,一會兒被烈火焚燒,一會兒又被寒冰凍結。她的意識開始混亂,仿佛在無盡的深淵中掙紮。
就在她即将放棄的那一刻,突然間,一股清涼的感覺從身體内部湧出。
那種感覺,如同甘露滋潤,瞬間消散了所有的疼痛。
她想,是不是有人來救她了?
一念之間,那股禁锢她的力量突然消失。
她發現自己可以思考、可以動彈、可以開口說話了。她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模糊的人影和聲音讓她感到一絲欣慰。
“小娘子醒了!”那幾個聲音驚喜地叫喊着。
何令兒疲憊地閉上眼睛,享受着難得的甯靜。她的腦海中閃過昏厥前的種種情形,那個救了她的人,是的,是他。
不久,慌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廊上的甯靜。門被急急推開,熟悉的氣息靠近。
母親林夫人恸哭着靠近她,尖利的聲音響起:“我的兒!你終于醒了!”
接着便感覺肩膀上多了一雙手,劇烈的搖晃讓人心煩氣短,何令兒四肢百骸更加痛的厲害。
原本哪怕自己沒事了,她恨恨地想,現在恐怕頭都能被阿娘搖下來。
何令兒無力無奈的睜開眼睛,勉力叫了一聲“娘親”。
“好好,醒了就好。”
是父親,他聲音沉穩中帶了微微顫抖。
何令兒睜開眼,看着父親臉上綻放的紋路仿佛又多了幾根,挺立如竹現下也變成了不堪負累,有氣無力的彎折竹子。她心裡湧起一股歉疚。
父母雖養尊處優,家世隆赫,膝下也隻得她一個女兒,她卻不得不以身赴險。
“你暈去這許多日子,可吓煞我和你娘了,身上可還有什麼不舒服沒有?”
使力活動一下,何令兒發現自己此番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可能是在床上躺了太久的緣故,手足四肢酸軟無力,幾乎連扶身起床都要幾個丫鬟上來協助,疼痛從骨頭縫裡絲絲地冒出來。
似乎解毒經曆了一番涅盤,她十分無奈,心下隻餘歎息。
自己一個弱女子,摻和到這偌大的緻命陰謀裡,完全被命運掌控推動,不得不勉力前行。
至少除了酸軟疼痛外,似乎并未留下什麼要緊傷害,假以時日,應可恢複,看來毒性已經盡去了。
她勉強一笑:“已全好了。”
幾人扶她起身,她斜倚在床側酸枝立柱上,見窗外陽光燦爛,鳥雀莺啼,深深吸一口氣,有夏末花草的清香味道,心頭情不自禁浮現出重獲新生之感,展顔道:“我這睡了有多久了?”
“從七月初三你去的王府,到今日,足足已是第十日了!”林夫人絮絮着。
“我的兒,娘扳着手指頭數,那個夏太醫,呸,呸,還是首座呢!說你撐不過日,還有那個姓雲的,說真氣能保你一旬,哎唷唷,還真虧了他說的準,我本來還看他未必可靠……”
“對了,雲玖人呢,他可還好麼?”
何令兒猛然驚問。
林夫人呐呐說不出話來,似乎自悔失言。
“雲玖?”
何晟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來,悶悶地。
“我是這些日子太嬌縱着你了,如今你膽子可真是天大,什麼人也能弄進相府來,還敢假扮侍衛,以後别再與這個人來往。”
“怎麼了?”何令兒驚問。
她心頭惶惶然如貓抓過血痕,血痕中透出可怖幻境——難不成他倆真跟烏眼雞似的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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