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我怎麼會碰到這麼個人。她是不是有病?對了,我媽好像就喜歡治這種神經兮兮的女人,雖然我自認是個科學家,很不認同我媽那一套,但她有自己的魔力。
真把我給氣笑了。我正在跟同事站在學校的小馬路上聊天呢,她突然不知道從哪兒沖出來。一通亂說,一會兒說什麼“原來你有女朋友”,一會兒說“昨天晚上誤會了”。當時我旁邊的女同事都驚了。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我趕緊小聲跟她說:“不好意思有點誤會。”幸虧我反應快,要讓她知道這是個女學生就完蛋了。然後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緊把那個女的拉到一邊。很想叫她全名罵她一頓,但我連她名字都忘了。
我突然也很抑郁,我為什麼走到哪兒都會碰到這種瘋女人,在英國也是,在bj也是,為什麼就沒有正常點的女人?我真的累了,好想歇歇。我要找我媽媽。
等一下,她怎麼好像從來沒有來過胡同的樣子?瞪着她的單眼皮小眼睛,左右不停地張望,不時流露出一種羨慕的深情。難道她認為我買了個四合院?我可不是李嘉誠。這是我爸媽租的,僅僅隻是懷念以前在胡同裡的生活。之前他們在加州的時間比較多,疫情以後就一直待在國内,租了這個小四合院的三個房,一個正房做了公共區域,另外兩個相對的東西廂房,東是我的房間,西是他們的。裝修的時候我一直在英國——忙着離婚,根本沒管他們裝修的事。裝成啥樣了我也不知道。當然了,我至今還沒敢跟他們說我離婚的事。我爸媽也不算是特有錢的那種,頂多也就算是中産吧。我知道現在國内很多人有錢了喜歡買房子,花個幾十萬給租的房子裝修會覺得特别不值當,坊間也流傳着什麼很多人租了,裝修了,還沒住呢,讓房東給趕走了的事兒。但我媽就是怎麼高興怎麼來了,她可不管那麼多。很多事兒,都是我父親跟我給她兜底,所以啥事她都想得開,盡管如此,我還是不敢跟她說離婚的事,我總幻想她早就知道,隻是不說。離婚的事不大,但是她傷心起來我怕我的世界會崩潰。
白珍有時候跟我吵架,會罵我是什麼“媽寶”,她搞反了?明明我是我媽是“兒寶”。但我知道她純是嫉妒。覺得我媽占有了她“使用”我的權力。有時候扪心自問,我确實愛我媽愛的比較多。這種感覺很奇妙。一種無法被另外一種感情所驅趕的原始感情。
對了我要改造她一下,為了不讓我媽看出來她是我的學生。我必須得對她動動手腳。
我帶她去了一個造型店,真費老勁了可,死活不去。差點拽着她胳膊硬拉進去。搞得我很像性騷擾的死變态。她說什麼“太貴了,都是騙人的。”還說什麼“我真的沒有錢,我快窮瘋了之類的。小額貸都沒法借出來了。”我非常肯定地跟她說:“一分錢都不用你花。”她還是不信。怎麼說都不信。我總不能跟她說:“你現在太土了,像個老女學生,我必須要讓我同事和我媽看不出來你學生的身份。”
我柴磁,世界知名的語言學家,為什麼現在要站在大街上,被一個女人懷疑?我怎麼說她都不信,不信我不是搞殺豬盤的,不信不會把她帶去緬北,我知道我媽把我生的很周正,但也不至于騙到她身上吧?我圖什麼?
在一秒鐘之内,我突然想到白珍每次不聽我話的時候,隻要給她買個包就好了。帶着她我打了一輛車,到了附近最近的商場,好死不死,這個商場還沒有奢侈品專櫃,隻有一個二手的,就是八九成新的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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