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女聲驟然從前方傳來,打斷了溫茹的思緒。溫茹擡起頭看過去,一個發髻齊整,錦衣華服的中年女人坐在客廳的主位上,朝她招手。
這位應當就是溫錦衣的母親,溫家家主溫年月。
“母親!”溫茹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仰着笑臉走過去。
剛還有些氣悶的溫年月看着女兒笑着走過來,一時也沒有那麼生氣了,伸手攬住錦衣的肩膀,笑着說道:“平日裡總埋怨母親不慣着你,不寵着你,今日下雨,母親許你今日不念書,帶着弟弟去玩一天,可好?”
“母親最好了!”溫茹含笑應下,緊跟着轉過身去尋傅寄舟在哪兒,便見到堂前桌子邊站着一個抱着帷帽的半大小孩,半厚的衣衫被雨打濕得透透的,腰部以下的衣擺和半長的帷帽都沾了許多污泥。
瞧上去像隻被淋壞了的落湯雞,瑟縮地站在那裡。
可就算這麼落魄,他仍執着的擡着下巴,沾着細碎雨珠的白皙臉龐上溜圓黝黑的眼珠子直盯着她們母女倆看。
像是怎麼樣也不會服輸。
“母親,是這個弟弟嗎?”溫茹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回頭假裝疑惑地問溫年月。
“是啊,比你小了兩歲,當年我同你父親在他家做客時意外生下的你,緣分頗深。你既來了,便由你招待罷。”溫年月帶着懷念的神情,“若你父親還在,你父親……”
溫年月沒說完剩餘的話,長歎了口氣,站起身來:“今日雨下得急促,我需到店裡瞧瞧。花庭,好生照顧小姐。桌上的東西,你代小姐收好。你是挽君的舊人,最知道他的心思,怎麼處理你看着辦。”
說完帶了幾個仆從,匆匆離開。
花庭聽了大人的話,欲上前收好桌上的東西,但溫茹攥了攥他的衣角,先開了口:“花庭,去拿些幹的帕子給弟弟擦一擦,再換一身幹爽的衣服吧。這樣穿着濕衣裳,會凍壞身子的。”
“是,小姐。”花庭彎腰行了一禮,心裡直犯嘀咕,傅家大郎君來了有一會兒了,大人怎麼沒安排小厮去準備這些。現在小姐開了口,他肯定聽小姐的,轉身帶着兩個伺候茶水的小厮退下去拿幹淨的衣服和帕子。
等花庭走了,前廳隻剩了溫茹和傅寄舟兩個人。
溫茹慢騰騰地走上前去,拿起了桌上已經有些泛黃的婚書,細細辨認上面的字。
上面簡要地書明了婚約雙方的信息,說是有一式三份,每一份都蓋着官府的大紅印章。
所以,解除婚約需要拿着溫家那份一起去官府登記吧。
“你……”見她拿走了婚書,傅寄舟一時着急,腳步淩亂地往前走了一步,忍不住開口。
“嗯?”溫茹擡起眼,看向他。
傅寄舟生得很好,尤其是被雨淋得透透的,愈加顯得他唇紅齒白,俊秀天成,眉眼間淡雅的書卷氣讓他更添了幾分柔弱。
溫茹怔愣了一下,方才遠遠地看還沒什麼特别的想法,等人離得近了她才覺得不同。
雖然她來自21世紀的腦子裡塞了很多女子天性柔弱可愛,男孩子應該多照顧女孩子的文章,但是看到這樣一個漂亮男孩,她忍不住生出一種以前沒有的氣概,想要成為他的蔭蔽,調笑他,保護他。
見小姑娘擡眼看過來,傅寄舟閉了嘴,略薄的嘴唇緊緊抿着,怯生生地退後了兩步。
面前的姑娘年紀尚小,穿了一件雪青色的褙子,一張小臉俏生生的還有些嬰兒肥,看他的時候臉上挂着大人一般的嚴肅,沒有威嚴,倒是有些可愛。
盡管如此,他還是想退婚。
傅寄舟咬了咬唇,他知道,女人的面子是天大的事。被他一個男子退了婚事,小姑娘的臉面指定挂不住,要惱他。
所以,他能當着溫家主的面斬釘截鐵地說要退婚,但遇到了婚約的正主,心裡就有些膽怯。
會被這個小姑娘狠狠打罵一頓吧,傅寄舟一顆心悄悄地顫抖了一下。
“你怕我?我有什麼好怕的呀。我今日才知道我們有婚約的。”溫茹在桌邊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把婚書鋪展在桌上之後,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本想遞給他,但是看他早已退後了幾步,隻好自己放在手心裡捂着,“盲婚啞嫁确實不好,退婚我同意,隻是——”
“隻是什麼?”溫茹的話讓傅寄舟有些驚訝地擡起臉,朝着她的方向探了探頭,專心地等她的下文。
一雙微微上揚的鳳眸眨也不眨,看着竟有些呆萌。
溫茹心裡忍不住撲哧一笑,心道,隻是你承受不起這退婚的後果啊!
溫茹在心裡歎氣,就算是在男女相對平等的21世紀,女子離婚也比男子多受些口舌。更别提這裡是女尊社會,傅寄舟私自解除婚約,打了傅家和溫家兩家人的臉面,被親人苛待抛棄的事有些離譜但又不是很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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