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帶研究目光看待少年的聶言會覺得阿爾忒彌斯的思想很有趣:他能用自己強大的能力實現自己的願望,偏偏這些願望都是最簡單、最純粹的,比如買到第一個出爐的甜點。
很可愛。奇異得有趣,純粹得令人動心。
被漂亮小朋友催得産生慚愧感,聶言單手揉了揉臉,睜開眼後下意識往阿爾忒彌斯那看去。映入眼簾的是阿爾忒彌斯好看得模糊性别的臉,一雙璀璨得像融化星辰、倒映極光的銀灰色眼睛專注地注視着他。
太近了,近得能看清濃密纖長如墨色蝶翼的睫毛。那張漂亮的小臉從旁邊緩緩擡高、遠去,聶言立刻從阿爾忒彌斯的美貌沖擊中反應過來,還沒等阿爾忒彌斯轉身下床,聶言突然坐起身,雙手按着阿爾忒彌斯的臉,拇指頂在下颚骨上。
聶言的動作極快,快得連阿爾忒彌斯還沒反應過來,臉就被固定得死死的,隻能與聶言對視。按着他的手明顯用了力道,不像平時給他順毛按摩、牽手、開玩笑捏臉時的輕柔。
這下輪到阿爾忒彌斯茫然了:聶言從來沒有這麼用力對他,也沒跟他擺過這樣的臉色——嚴肅得讓人不适,認真得讓令人不自在。
“阿爾,你不能就這樣接近其他人。”聶言一字一頓地說。
“為什麼?”
在阿爾忒彌斯說話時,聶言手裡像捧着一窩初生的雛鳥。
為什麼?因為阿爾忒彌斯靠近自己時完全沒有一點戒備。十足的親昵,徹底的真實。自己就開始胡亂想象,想象阿爾忒彌斯也會這樣靠近别人?萬一是預知教或者對他另有所圖的人?他在那一瞬間像沒有智商和常識一樣,忘記阿爾忒彌斯對其他人無感甚至有敵意的态度,忘記阿爾忒彌斯是多麼自信且自傲的人,還有阿爾忒彌斯手中無人能估量的強盛力量。
等到阿爾忒彌斯茫然地問出為什麼時,他的頭腦才慢慢冷靜下來,一點一點找回理智與邏輯。
他得承認,不知來源的嫉妒、強大到冷酷的保護欲、莫名的占有欲差點破壞了一切。
“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聶言的聲音有所緩和,“你要提防那些對你心懷不軌的人,無論是誰,你都要小心。”
阿爾忒彌斯當然知道,很多人都對他圖謀不軌。錢、名、利、科學需求,他都見識過了。他曾見過心懷不軌的預知教信徒以微笑與順從掩飾背後對他的約束與利用,見過那些圖謀不軌的人以抑制手段與言語光明正大地利用他的研究價值。
他的出生、生存、成長、轉移,都要付出代價——被那些對他有所圖的人反複利用。沒有人比他更知道這點,也不會有人比他更加明白自保。他隻想好好活着,極力去接觸與接納所有新奇的事物。他不明白聶言為什麼如此大動幹戈,就為了和他說一句他早就明明白白的話。就這樣嗎?真是浪費時間。
“我早就知道了。快點松手,時間要來不及了。”他在聶言手中不滿地嘟囔。
松開手後,阿爾忒彌斯的臉上留下兩道深刻的紅印,像兩隻高飛的翅膀。兩人各有想法地對剛才的話題不再提一詞,卻并不妨礙阿爾忒彌斯從洗漱到整理自己,對聶言一字不說,讓嘗試哄他給他順毛的聶言無功而終。
知道自己态度不好把小朋友弄不高興了的聶言也無計可施,無話可說。
推動二人之間沉默打破的是光影虛拟成像挂件。阿爾忒彌斯把它别在耳後,預想之中的光膜卻沒有出現,鏡子裡的他還是顯眼惹目的銀發銀眼。
他再試一遍,結果仍然相同。在他找出問題所在後,聶言剛好換了身衣服出來。他向聶言示意手中的小物件。
“它沒電了。”
虛拟成像挂件内裡置有容量龐大的電容器,能在一次充滿電後使用數天。但阿爾忒彌斯玩得太高興,一直忘記給它充電,讓它内裡電量耗光了。聶言接過挂件,再看向被突發狀況弄得焦慮、頻繁眨眼的阿爾忒彌斯,“這種電池充電很慢,起碼要一天時間。今天不能出去了。”
“啊——”
今天目标全部落空的阿爾忒彌斯穿着新衣服躺倒在床上,解開系好的長發,拿過被子把自己蓋得密不透氣,像一個長在床上的白繭。怕他把自己憋壞的聶言半跪在床邊,将床上的一團被單扯開一道縫,露出一雙緊閉的眼睛。那像月亮上的一道創口。
“不能去自助餐廳的話,桌上有昨天剩下的焦糖面包,你可以用來墊着胃。”
那是阿爾忒彌斯昨天最喜歡的甜點,因為聶言說什麼也不準他晚飯後再多吃,才得以幸存部分。
不過阿爾忒彌斯和聽不見似的。聶言歎了口氣,手插入被子之間的空隙,探到阿爾忒彌斯的後頸,不輕不重地捏着,“我去買泡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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