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楊臻和周從燕把石娃的後事處理好之後,獨自一人去了懷春醫館。
一進門口便接到了杜仲盼春雨般地恭迎:“秦大夫您可算是來了!”
楊臻眼看着醫館忙亂的樣子,左右瞧了瞧沒看見吳乃庸,便徑自坐到診案前給館裡大排長龍的病患們号脈。“吳老先生呢?”楊臻問旁邊給他打下手的杜仲。
“孫大人家的十四姨太動了胎氣,師父他老人家被請過去照看了。”杜仲給楊臻抻平案上的紙供他寫方子。
“這兒的知府?”楊臻耳朵間這兩天飄過不少關于廬州知府的閑話,自然也知道了那家子人大概有誰。
“是啊,昨兒個傍黑天就把師父喚走了,但現在還沒信兒呢!”杜仲有些不放心。
楊臻瞧他的樣子,心下納悶:吳乃庸怎麼都是一方杏林聖手,會辦不了這等事?再說,難不成他們病不成醫還會為難瞧病的老大夫?
“動胎氣并非不治之症,無礙的。”楊臻朝對面而坐的老漢招了招手示意他張開嘴。
老漢按着楊臻的指示,張開挂着幾顆零星錯落的老牙的嘴,伸了伸不挂唾沫絲的舌頭。
“火氣不小啊,大爺。”楊臻低頭開方。
“淨是被城東那家子狗官給氣的!”老漢收了舌頭咂了咂嘴說。
楊臻邊寫方子邊給他排解道:“他不行人道是他的罪過,您老哪兒值當為他氣壞了身子。”
“小秦大夫您剛來不知道,這家子人孬着呢!”老漢佝偻着腰伏在案上說,“您就說這吳大夫吧,在咱們廬州救治一方,咱們哪個不是把吳大夫當活菩薩?那家子人可不,人家吳大夫好心去行醫,可他們哪回給好臉兒了?”
楊臻回頭看了看杜仲臉上的憂慮,把方子遞給老漢說:“自作孽,天不姑。記得按時吃藥啊。”
老漢應着謝了數聲,跟杜仲抓藥去了。
楊臻心中盤算着,搭上了下一把脈。
待在鄉民堆裡,耳間什麼樣的話都能聽到,楊臻坐了半天診,聽到了不少廬州的故事,甚至還有如何買到畫聖之畫的法子。
鄰近晌午之時,鎮原侯府的人來請醫複診,楊臻順其自然地又被推了過去。
再見穆小侯爺之時,這個琉璃人明顯是好了不少。
還沒進後院,楊臻便聽得一道清澈流靈的樂曲,這聲音明顯是橫弦而出,但聽起來又非琴非筝。若說差别,楊臻估摸着大概是撥弦與擊弦的區别吧,撥弦之音聲聲相連,擊弦之樂則是聲聲清脆的。
繞過假山石,楊臻瞧見了在湖心月牙小島六角亭中敲琴的穆小侯爺。
那架模樣稀奇的琴楊臻雖未見過,但卻知道是揚琴——從前花千樹從廣東司遊曆回來時朝他提過,說廣東司有一種從波斯來的蝴蝶琴。
小厮将楊臻送上了新月小築的二層後便退下了。
穆小侯爺放下手中的兩根琴竹,倚到墊了幾層棉的隐幾上,給了楊臻一個矜持卻難掩燦爛的笑:“秦大夫來了。”
楊臻被這迎頭一笑搞着有些懵:這是藥效顯着,高興壞了?
“見過世子。”楊臻向他問好。
穆小侯爺點頭應着,示意勾佩看座。
楊臻坐下來給他搭了脈後,心道:沒什麼士别三日般的成效嘛,八成是趕上這小侯爺心情好的時候了吧?
“秦大夫近幾日可忙嗎?”穆小侯爺收回了被楊臻放開的手。
“以疾為業的行當,還是清閑的好。”楊臻低頭道。
“也是……”穆小侯爺撐着臉瞧他道,“秦大夫剛到廬州不久?”
“是。”
穆小侯爺談興甚濃:“依秦大夫所見,這廬州可還算太平?”
楊臻琢磨了一下這話的意味:這是想從他這裡打探民情?說太平無事那是瞎話,可他與侯府又不熟,坦白講實話也未知妥當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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