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順者江水乘船而下,約莫四五日之後便到了應天府。
對于在應天的地界裡到底該住哪本來是沒得選的,不過時隔二十多年林半夏既然重新踏進了撫江侯府,扈堅良與烏顯炀便不肯輕易放她走了。
扈堅良領着林半夏進了間後者并不陌生的房間。
“林神醫,您還記得這間屋子嗎?”扈堅良立在門裡側看着在桌邊案前慢慢踱步的林半夏。
林半夏點頭。她自然記得這間屋子,隻是它的樣子似乎與從前不太一樣了。
“這是您的房間,隻是您離開後……又發生了些事,侯府亂過一段日子,就連這裡也沒了從前的模樣。”扈堅良說。
“客房的模樣,自然是随客心易了。”林半夏站在故地之上,昔時的場景一幕幕又尋了回來。
扈堅良的哽咽掩藏得有些艱難,“如今舊主回來了便好了。”
林半夏看向他,她的話很明白,這裡于她而言隻是客居之地,但扈堅良卻仍把她當作這裡背井離鄉終得歸的主人。
“林神醫,隻要您願意,撫江侯府依舊是您的家。”扈堅良堅定地期待着。
林半夏沉默片刻後安靜地笑了笑說:“這裡從來都不是我的家。”
扈堅良木在了原地,傻傻地看着林半夏在屋中溜達了小半圈。他隻是個打雜跑腿之時,沒資格說給誰一個家,如今他都是個侯爺了,還是沒有資格。
誰都知道如今的撫江侯府與從前不一樣了。從前的撫江侯府,早到林半夏還沒來的時候,内裡就像個豢舍,牲畜者食禽獸者獵,每個人被養着的作用都是完成侯府的命令。外人或許不知情,但在扈堅良看來,撫江侯府就是個被安放在鬧市中的百獸園,多少前日還與他同桌吃飯的人因昨日敗陣傷殘而今日被抛棄——這個鬼地方哪有什麼人情味可言?輪到他執行任務負傷斷了大腿骨之時,他甚至想過自我了結,否則廢了腿回到侯府,若趕上侯爺起了疑心,保不齊便會被扔到狼圈裡當食餌,如此真不如幹幹脆脆地自己動手,至少還能留個全屍。若是沒有林半夏,他早就化作狼糞存入土了。
“姐?”烏顯炀在屋外喚了一聲。
林半夏應了聲,從扈堅良跟前經過,出了屋子。
“若佟呢?”烏顯炀手裡攥着那把用羊皮紙包着的鲲遊扇問。
林半夏與他一起往院外走,“去王老大人家了。”
烏顯炀把鲲遊扇給了她說:“你什麼時候去找他的話還給他吧。”
“還給他?”林半夏覺得有些離譜,“這是阿涼的東西,他專門送來給你的,你又給他送回去?”
“溫涼的東西,你都沒留下,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呢。”烏顯炀笑歎,“更何況秋前輩早早地就把藏鋒給了那孩子,既然有緣,這些留在他那兒也好。”
“想來也是有趣,他一個楊家人,卻成了秋先生和師父的徒弟,還拿着阿涼的東西。”林半夏真覺得世事無常,“明明是水火不相容的人,卻因為這個小家夥湊到了一塊兒……若是能就此化解恩怨的話倒也不錯。”
烏顯炀一揚手遣走了他的獨腳烏鴉道:“旁人我不知道,但要溫涼放下恩怨怕是比登天還難。”
林半夏一陣沉默後歎道:“是啊,他們溫家人都放不下恩怨,上次見溫婉已經是二十二年之前的事了,如今也不知她在哪兒。”
“溫家的恨,換作是我的話大概也放不下。”烏顯炀說。
王宅後院中,周從燕正陪着王鶴齡看棋譜。他們爺孫倆面前擺着盤棋,王鶴齡扒着書頁一邊給周從燕講解棋路一邊撚悠着一顆白玉棋子随時準備下出一手破局妙棋。不過旁聽的周從燕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她前些日子确實纏着楊臻學棋來着,不過這玩意兒實在是無聊,她根本耐不下心思認真學。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那顆被王鶴齡撚得锃亮的白玉棋子上。
“外公,您就這麼喜歡這副棋子啊?”她在一旁托着臉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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