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隸棠攥了攥拳頭,“而裴争,也不過把你當豢養的寵物,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要不是你跟四皇子如此相像的這張臉,他又怎麼會對你糾纏不清。”
這些話趙隸棠早就想說了,但是祁長憶太過脆弱單純,讓他知道人心背後的肮髒險惡,他怕他承受不住真相的殘酷。
果然,原本眼神呆滞的祁長憶眼眸又重新聚焦了起來,隻是裡面鋪天蓋地的悲痛讓人不忍直視。
“什,什麼意思,裴哥哥對我……是因為我長得像四哥哥?”祁長憶聲音顫抖不已。
趙隸棠點點頭。
“他根本就不喜歡我,所以隻有在心情好的時候對我好,因為并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我怎麼樣了都沒關系,隻要,隻要四哥哥完好就行,對嗎?”
趙隸棠伸手想替他擦擦眼淚,祁長憶卻把身子又轉了回去,面向着牆壁,狠狠咬住了手指,淚如雨下。
趙隸棠盯着他不住顫動的後背看了會,眼眸深深,一時不知道自己把這些事情跟他說了是對還是錯,終是起身離開。
整整兩日,祁長憶滴米未沾,隻喝了點水,然後就是一直流眼淚,一雙眼睛整日腫着。
他也不說話,在案桌前坐着,那本寫滿了裴争名字的手冊打開着,上面已經被淚痕弄得花了。
和親隊伍出行的日子到了,往日異常冷清的皇子寝宮湧進來無數宮女太監和嬷嬷,忙上忙下的團團轉。
大紅的衣袍攤開擺在床榻上,旁邊還擺着許多金钗玉墜胭脂水粉等女人用的東西,那幾個嬷嬷拉過木偶般的皇子過來坐在銅鏡前,開始細細的給他打扮起來。
李玉見狀很是奇怪,“嬷嬷,這怎的是女人的衣裙?還有那些胭脂,這是怎麼回事?”
那嬷嬷看了看四周,不敢多言,“公公就别問那麼多了,咱們也是奉旨辦事,多的也不知道。”
祁長憶臉色很是蒼白,往日嫣紅的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
畫眉,塗粉,點胭脂,用血紅的汁液沾染唇瓣,銅鏡裡的人兒頓時變得生動起來,就算滿面悲苦之色,也還
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那幾個嬷嬷贊歎了幾番,想不到皇子殿下竟然生得這般标緻,比所有後宮的女人都要明豔三分,隻是眉眼之間怎麼全是揮不去的陰沉。
“殿下,開心些啊,您這是和親去,代表我們天朝的臉面,總這麼哭着臉可不行啊,跟奔喪似的。”
“胡說什麼呢!”嬷嬷賞了亂說的小丫鬟一巴掌,“這沒你說話的份,出去!”
小丫鬟捂着臉出去了。
嬷嬷是有點心疼這位小殿下的,以往和親去了的人,可沒有一個回來的。
“殿下,更衣吧。”
祁長憶任由幾雙手在他身上擺布。
大紅色繡着金絲鳳凰的長擺衣裙穿在身上,墨色如瀑的長發披下,又被人纟官成好看的發髻,留了幾縷鬓角垂在下面,頭上插上幾隻翡翠點綴的金钗,在場的人一瞬間都屏住了呼吸。
像,太像了,像極了曾經以美貌轟動天下的甯貴妃。
轎攆已經在寝宮門外等着了,嬷嬷摻着祁長憶出了大殿的門,院落裡的人都停下了手的動作,看着眉眼如畫妖娛動人的美人兒一步一步走出殿門,走出院落,走出寝宮大門。
祁長憶站在寝宮門口,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不由得鼻子又變得酸澀。
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他都異常熟悉,這一别,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了。
不能哭,不哭,他告訴自己,把想流的眼淚都在前兩天流完,然後就不準再哭了。
既然要嫁給遠方的某一個人,那他就是有了夫君的人了,反正這裡也沒有人想念他,那就離開了吧。
也好,離開這裡,也把心留在這裡,以後就不會再受傷了。
“殿下,該走了。”李玉在一旁輕聲喚道,他已經決定了要陪殿下前去蠻族,不管前途艱難坎坷,他都會陪着小殿下。
祁長憶在眼淚滴落之前,俯下身子上了轎攆。
轎攆行至宮門口,那裡已經有無數人馬在等待了。
威震四方的天朝,和親的隊伍浩浩蕩蕩,鎮遠大将軍趙隸棠作為護送首領,率領禁衛軍開路。
後面是阿木勒和其他使臣,拱手跟站在樓閣上目送他們的皇上作别,然後策馬跟上。
然後就是祁長憶乘坐的轎攆,這次他沒有再掀開簾子往外看,所以不知道那個萬人之上的皇帝,此刻竟然看着他遠去的轎攆濕了眼眶。
跟在祁長憶轎子後面的,還有幾個轎子,不知道坐的都是誰。
隊伍的最後面,是天朝帶給蠻族的一些禮品,裝了整整二十車,都有特定的禁衛軍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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