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到了晌午,湘春樓沒有要出台表演的姑娘,所以暫且就歇了關樓。
大批的客人離開湘春樓,還有意猶未盡的人仍是走之前都要多看幾眼姑娘們的花容月貌。
王老頭醉醺醺的模樣,還好樓中暫且無人不然都要被他搞得沒了興緻。他一個人搖搖晃晃的在樓中不斷盤旋,時而到樓柱旁掏出小刀刻刻畫畫,時而在大堂中央的牌匾上拿手在空中畫上幾道。
半晌過後,王老頭很是滿意的站在大堂中央,雙手叉腰,看着那被他刮花的樓柱和大堂的牌匾一臉笑容的點了點頭,随後開始順着樓梯往頂樓爬去。
湘春樓外,相鄰的幾條街百姓早已經被驅逐幹淨了,王都司丞府的官兵已經将湘春樓圍了起來,有一男子身穿白色長衫,一枚玉簪藏于發髻中。
那男子站在隊伍大後方,随意坐在了台階上,雙目微閉,一縷發絲随着春風搖擺。
王老頭推開房門,見成安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将門關上,一屁股靠着門坐下,随後說道:“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成安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若是可以,現在走也行。”
王老頭點點頭,站起身竟是換了副裝束,方才那破破爛爛,蒼老無比的老人搖身一變,成了身穿乾坤道袍的年輕道官,手中捧着一把雪白的浮塵,背後虛影有一陰陽輪回之盤。
芸芊見狀忍不住啧啧稱奇,這老小子還是那麼俊。
随後她朱唇微啟,口中靈訣輕念向前輕邁一步,像是跨過了萬水千山,隻見她頭頂步搖變作百鳥朝鳳簪,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繡有萬水千山的一件法袍,瞧着直覺靈氣盎然,此時的芸芊氣态雍容,仿佛她便是這天地間的主人。
眼前這一幕,成安與小姑娘看的真切,玥兒倒是見怪不怪,畢竟當年第一次見到芸芊姐姐的時候就隐隐約約的看見她就是這般裝束。成安則是手拿茶杯的動作懸在空中不動,看着這變了模樣的兩人,他還有些不适應。
成安趕忙起身來到王老頭跟前,彎着腰在他旁邊轉了幾圈,捏了捏他的肩膀随後說道:“王老頭,你咋個變得這麼年輕,是不是在臉上敷了張皮,又使出你那道術換了身衣服啊?”
王老頭白了他一眼,拿着手中浮塵點了點他說道:“小子,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貧道可是個仙人,你長這麼大連幾個正兒八經的修士都沒見過吧?”
成安撇撇嘴說道:“還仙人,你要是仙人,那在幽囚獄的時候你怎麼不直接殺倒一大片,我也不用受傷了,你這身模樣,唬人用的吧?小孩子才信。”
王老頭聞言臉色有些尴尬,他自知理虧,沒再說話。
“嘭!!!”
一聲巨響傳來,湘春樓的樓門被撞破,樓中護衛紛紛趕到大堂與那波官兵對峙。
“王都司丞府辦案,閑雜人等通通離開!”
為首的尉官語氣趾高氣昂,命令護衛讓道。
湘春樓護衛則是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其中走出一人,便是湘春樓護衛中輩分較大的一位中年漢子,名叫餘位。
餘位眼神兇厲,雙手抱在胸前,随後開口說道:“我等護衛不遵國法,不受家規,隻聽樓主一人差遣!爾等若是想要動湘春樓,卻還要問問我等手中的長刀答不答應!”
湘春樓衆多護衛都是芸芊來到王都之前就一直跟着她的,當年芸芊收下他們幾人之時,都還是幾歲的孩子。
雙方僵持不下,還有些姑娘在樓上探出身子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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