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突然聽到我這一聲暴喝,都立即放下碗筷,動作麻利地向樓下停放的車輛沖去。
樓下大廳裡散坐就餐的客人們,看我們急匆匆往外奔跑的樣子,都投來不解而疑惑的目光。而在我們個包間裡負責服務的一個小夥子,在二樓的樓梯口大聲叫到:“哎!哎!你們還沒付賬呢!”
我聞聲反身來到一樓總服務台,掏出手機問道:“多少錢?快點!”
那個在二樓為我們服務的小夥子叫出了一個數字,我立即在他們的微信付款碼上掃了一下,付賬後我馬上跑出來到車前,他們三人已經坐好等着我。
當我駕駛着車輛飛速前進過程中,我聽到趙志強已經在與李中華通話。他們通話結束,我們也都聽明白了爆炸案發生的大概情況:大約十分鐘前,一位殺手打扮成護士來給撒清江換藥,由于這位護士面孔陌生,被三位留守的武警士兵阻止。結果這個護士模樣的人突然掏出一把手槍,将三位武警士兵當場擊殺。這個殺手在逃跑前,向撒清江所躺的床上扔了一個爆炸物,随後發生了劇烈爆炸。三位武警士兵犧牲,另有五六個無辜群衆受傷。
這樣的結果,令我和趙志強心情十分沉痛;而那位武警中尉悲痛得雙手一會用力擊打自己的胸部、一會猛拍自己的腿,口中不停地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反複給他們傳授過警衛時的戰術動作的呀!遇到陌生人進入房間時,應該是一個人負責上前阻止,另兩人呈警備狀态。怎麼會讓人家一人就把他們三人全幹掉了!這!這!這!不應該呀!”
我回頭瞥了一眼,趙志強緊鎖雙眉,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中尉痛苦地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在低聲嗚咽;撒清江眼淚汪汪地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們都是為了我呀!他們都還那麼年輕!那麼年輕!”
這個中尉還在痛苦地責備道:“他們都還不到二十歲呀!都是我帶出來的兵!軍事素質那麼好,怎麼會讓人家打了個措手不及呀。大意了,大意了!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
我隻好一邊開車一邊安慰道:“小劉,殺手換上護士的服裝,第一步就打消了他們的警惕,殺手已經占了先機;再加上殺手是突然拔槍,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你也不要太悲痛了,這個仇咱們一定要報!而且要讓他們這些狗日的加倍償還!”
趙志強也勸慰道:“劉警官,請節哀。咱們的兄弟不會白死的!我在這裡發誓,一定要為咱們的烈士們報仇!”
劉警官突然仰起頭,咬着牙說道:“王處長、趙處長,我強烈要求參加你們的行動!請接受我成為你們當中的一員吧!請你們相信!我是一名黨員,我非常清楚應該遵守哪些規定和紀律!同時,請你們放心,我的軍事素質非常過硬,我曾參加全軍大比武獲得過全能第二名。去年,我還被總參謀部選中參加過世界軍事五項全能比賽。”
我一聽,這也是個高手呀!但聽他說參加過世界軍事五項全能比賽,沒有報出比賽成績,我的好奇心促使我随口問了一句:“成績怎麼樣?”
劉警官說道:“我們獲得團體第一名!我的二十公裡武裝越野和三千米障礙比賽破了全軍紀錄。”
聽到這裡,我心中一陣驚呼:原來在我們身邊的是一位兵王啊!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趙志強。
趙志強平靜地問道:“劉警官,我們這一行時刻都會遇到生命危險。你真的願意加入到我們這一行來?”
劉警官堅定地回答道:“從當兵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為國家犧牲的準備。何況我這一身的本領,不為了國家去勇敢戰鬥,豈不是浪費了?”
聽着劉警官這平淡而豪邁的誓言,我也禁不住熱血沸騰,心裡暗暗贊歎道:多好的戰士啊!
趙志強當即答複道:“好!有你這幾句話,我就有譜了。回頭我就向張廳長請示,把你調過來!”
一直旁聽我們對話的撒清江唯唯諾諾地問道:“王大哥、趙大哥,我也想加入到你們中來,我也願意為國家去戰鬥!就是粉身碎骨也決不後退!”
我又回頭看了一眼撒清江,問道:“撒清江,你當真願意為國家去戰鬥?任何情況下都不怕死?”
沒想到他一口咬破了食指,狠狠地說道:“我願意在你們面前發血誓!我願意在你們的領導下,為了國家去戰鬥!如果有半點退縮,我願意受天打五雷轟!”
我心裡為撒清江的自願加入到我們隊伍中來感到高興。就說道:“好!撒清江,你剛才說的話,所發的誓我都記住了!我會想辦法讓你加入到我們中來的!你這段時間,就跟着劉警官進行學習、訓練。一切行動要聽從劉警官的指揮,必須嚴格遵守紀律!我和趙處長會不定期對你的訓練情況進行檢查!你能做到嗎?”
撒清江立即保證道:“我一定能做到!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
說話間,我們的車已經來到了發生爆炸案的銀州市第一人民醫院。已經有警察設置了警戒線,外圍有大量的群衆在圍觀。
我們的車來到警車前,趙志強出示了證件後,我們的車開進了警戒圈内。我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停了車,正要下車,趙志強說道:“劉警官,你和撒清江最好不要下車。如果非要下車辦事,可以把車開到别處沒人的地方再下車,而且最好不要讓撒清江露面。”
劉警官答道:“是!”
我看了看撒清江,他點點頭表示會按要求做到不露面。
我和趙志強下車後,徑直向案發現場走去。沒走幾步,李中華迎了上來,大家都沒說話,就自覺跟着他向案發的病房走去。
來到案發的病房裡,裡面的情境慘不忍睹:三個犧牲的武警士兵的遺體上蓋着白布并排放在屋角,原先的那張病床已經是七零八落。在炸點處,是一個深約十厘米左右的小坑,在這樣用水泥地闆上,竟然還能炸出這麼深的坑來,可見這個爆炸物的威力有多大。幾個警察正在勘察現場,有的在拍照,有的在搜集物證。
我和趙志強首先來到那三位犧牲的武警士兵遺體前,向他們深深地鞠了三個躬,然後逐一掀開覆蓋在他們身上的白布,察看他們的遺體情況。有一個士兵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另兩個身上也有炸傷,但都是在眉眼處有明顯的槍眼,可見他們當時是被一槍緻命,由此可判斷是職業殺手所為。趙志強在地上一個不顯眼處,撿起了一個小紙片,我看到那紙片上有幾個英文字母。趙志強從一個警察手裡拿過來一個物證袋,把這個小紙片裝了進去。
正在這時,張昭和市公安局周局長也走了進來,他們的後面還跟着幾個警察,李中華也在這些人群中。大家都一臉的嚴肅,誰也沒說話。
李中華走到趙志強跟前,輕聲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趙志強把手中的那個物證袋舉了舉,又特意用左手的食指點了點紙片上的那幾個英文字母。李中華看到這個物證袋中的英文字母,眼睛就是一亮。他伸手接過這個物證袋,走到張昭面前,舉給他看。張昭看到這個,眼睛裡也是閃出一絲亮光,随後就恢複了原來的表情。李中華就把這個物證袋裝進了他一直随身帶着的一個公文包裡。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看到來電是一個陌生号碼,接通後随口問了一句:“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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