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張昭留下劉偉進行了約20分鐘的單獨談話,在他們談話時,我們幾人就到我和趙志強辦公室聊了會天;然後,又進行了劉偉入職宣誓儀式。在這個儀式進行之前,李中華也急匆匆趕到了,大家相互打過招呼後就在張昭的主持下把劉偉的入職宣誓儀式進行完了。而陳宏的入職宣誓儀式是在李中華的主持下進行的,程序比較簡單,主要強調的是對組織的絕對忠誠與嚴格遵守紀律。陳宏顯得比較激動,畢竟他身份的轉變,意味着他的人生開始了新的一頁。或許他根本沒有想到,本來是跟着敵特分子回國做壞事的,卻鬼使神差地成了針對敵特分子的一員,這種颠覆性的轉變令他精神面貌發生了顯着變化,言談舉止都體現出了昂揚的鬥志。
眼看臨近下午下班時間,我提議為了歡迎兩位新人的加入,是不是應該到某個餐廳聚餐一頓。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默不作聲,沒有一個人響應。我隻好給自己找了個台階,說我竟然忘記了,今天是我太太的生日,必須要回家去給太太做長壽面了,改天我再請大家聚餐,然後我獨自開着車向家裡走去。
到了我家的小區樓下,我停好車,習慣性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竟有六個未接電話。我再一查看,一個是我太太打來的,兩個是薛梅打來的,三個是小金打來的。從這六個未接電話的時間來看,我太太是下午五點十分打來的,薛梅的電話是在中午十一點四十分打進的,而小金的電話是在上午十點二十分打進的。今天全天我全部是在處理那些緊急事項,這幾個電話竟無一聽到。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此前曾答應小金,在她離開銀州時我要到機場為她送行的。她的三個電話八成是告訴我她的乘機時間,是到我兌現諾言的時候了。我趕忙給她的電話回撥了過去,對方電話震鈴好幾聲,卻無人接聽,我就在車上點着了一支煙,把煙抽完,我再次給小金的電話打過去,仍然無人接聽。我有點納悶了:難道是她正在乘坐飛機?還是見我沒接她的電話,生氣了?由于她不接我的電話,隻好先把她的事放下再說了。
這時候正值下班時間,不斷有左鄰右舍的人從我的車旁走過,進入樓道内返回各自的家。雖說大家平時都不怎麼搭話,但幾乎都知道誰是誰家的人。但有兩個陌生男人從我的車旁走過去後,我心裡卻産生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因為從來沒見過他們是誰家的親戚。
我擡頭看了看三樓,我家燈光已經亮着,說明我太太已經回家了,當那兩個人進了我家的樓道裡後,我也下車跟了進去。
前面兩人似乎是邊上樓邊說着話,我聽到他們中的一個人說:“好像就是三樓的302吧!”。
另一個說道:“對!就是302!”
我聽到他們提到了“302”,我的頭發立即就全部倒豎了起來,這正是我的家!我心裡暗道:不好!敵人已經摸到我家來了!
我當即掏出手槍,悄悄把子彈頂上了膛,跟在他們身後快步上樓。那二人到了我家門口,就要敲門的時候,我大喊一聲:“住手!”這時我想的是絕對不能讓敵人進入我的家!
那二人猛的聽到身後有人暴喝,吓得渾身就是一哆嗦,同時轉身驚訝地看着我。我再次大喊道:“把手舉起來!靠牆站着别動!”
那二人隻是不解地看着我,卻并沒有按我的指令做。
我再次用威懾的語氣喊道:“按我說的做!不然我就開槍了。”
那二人看着我手裡真的舉着一把手槍,而且我的态度是不容置疑,他們盡管表情顯得有些詫異,但在生死存亡之際還是選擇了順從。他們都高舉着雙手,幾乎是臉貼着牆站在那裡。
我正要上前去搜查他們的身體,我太太肯定是聽到了門外的異常聲響,打開門想要查看是什麼情形。我一看她出來了,擔心她遇到危險,厲聲喊道:“把門關上!别出來!”
可是,她并沒有按我的命令做,而是沖我大聲喊道:“王海濤,你幹什麼?他們是我二叔三叔!”
我聽到她這樣說,立馬尴尬地呆在了原地,舉槍的手慢慢放了下來,嘴裡喃喃道:“什麼?是二叔三叔?”
我太太驚疑地責怪我道:“你發什麼神經?怎麼還拿着槍?”
我趕快把槍插到腰間,堆上了笑容,帶着歉意說道:“原來是二叔三叔啊!哎呀,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不認識一家人了。”
盡管二叔三叔身上并沒有什麼異物,我還是假意親切地上前給他們二人身上拍了拍灰土。抱歉地說道:“二叔三叔!真對不住了!都是我一時神經過度緊張,鬧了這麼個笑話!快點進家裡去!咱們進去說話!”
我太太也是撫着二叔三叔,領到了家裡的沙發上坐下,我趕緊殷勤地給二位叔叔沏好了茶。同時,我也在腦子裡急速盤算着如何給他們解釋這個烏龍事件。
其實,今晚這事,太太她也怨不得我。因為,她以前曾對我講述過他們家的一些矛盾。好像是說他的父親與她的兩個叔叔之間,早年間産生了矛盾,自從她的父親到了甯都工作後,幾家親戚之間幾乎就沒什麼來往。在我與她結婚時,她的父親家就沒來一個人;而她的幾個叔叔家子女結婚,也從來不通知她的父母。所以,她的兩個叔叔我也根本就不認識。隻是這幾年,随着大家年紀的增長,原先的矛盾好像也都看淡了,這才在元旦、春節期間,雙方禮貌性地互相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至于她的二叔三叔來銀州的事,我太太石琳曾對我提起過。但我想這是她們家的事,人來了我出面好好接待一下就是了。她今天下午給我的電話,可能就是告訴我兩個叔到達了,可我偏偏沒接通,這才導緻一場誤會。從石琳與她兩個叔叔之間的對話,我聽明白了,是由于當前國家殡葬制度的改革,她的爺爺奶奶的墳地需要遷移到政府興建的陵園内安葬。他們就是過來跟他們的大哥,也就是石琳的父親商量一下遷移到哪個陵園。這樣的事,他們兩個做弟弟的不敢做主,必須由石琳的父親拿出意見。而石琳的父親作為她爺爺奶奶的長子,年事已高,也不方便走遠門,兩個弟弟隻好前來當面征求大哥的意見。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插話問道:“二叔三叔,你們的行李呢?”
二叔回答道:“我們的行李放在這個小區大門口,由你弟弟石軍看着。”
我趕忙說道:“那我去門口接他進來。”
二叔說道:“我陪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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