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隻告訴他,他需要手下、需要強大的個性、需要學會如何看破别人的弱點,還有如何用自己的邏輯去說服别人,必要的時候忍耐和低頭,高高在上時該怎麼把握人心。可是他好像一直在輸。九州輸了荼毘、黑霧還有巨神兵,神野輸了老師,j輸了腦無……再往前一點,一直追溯到記憶深處,五歲的時候,他輸給了自己的怯懦,輸給了星野時秋。死柄木屁股下的貨車因為有人坐進來而搖晃,他沒動,過了一會兒,壓縮先生從窗口探出來,将牛奶和面包放在他身旁。“我不喝牛奶。”壓縮先生:“是是…我知道了……”他自己喝了口咖啡,苦得不行,又往裡面丢了幾顆方糖,“小孩子就要多喝牛奶。”“我不是小孩子了!”死柄木窸窸窣窣拆包裝袋,小拇指習以為常翹起來。“是是…十六歲還是個孩子啦。”死柄木咽下面包:“孩子可不會想着怎麼對付英雄。他們隻會說——”他刻意掐了嗓子,“歐爾麥特超帥——!”這個笑話太冷,壓縮禮貌擡擡嘴角。“對了。英雄已經對八齋會進行強攻。我們什麼時候過去比較好?”“等治崎被打敗。他會被送走,我們去攔住車就可以了。”“好吧。大概很快吧?”死柄木倒是沒什麼鄙夷,隻是在陳述事實:“時代的遺留物。裡面唯一能看的也隻有治崎了。英雄一向擅長群毆。”他彎腰,敲敲窗戶,一翻身從車頂鑽入駕駛位,靈活地像隻貓,甚至沒傷到車身。“你看到他們進去了?”壓縮點點頭,按亮手機,相冊第一張就是龍九帶領着幾個女性英雄對敵的照片,在最後的天喰環與相澤消太露了半張臉。死柄木松了口氣。壓縮看他反應,又問:“在找誰?”“星野時秋。”死柄木見壓縮露出一個揶揄的笑,眉毛一擡嫌惡地說,“别笑得那麼惡心。”他的手掌搭在方向盤上,五指輪流敲打。“九州和大阪的事情,如果她不在的話,霍克斯現在就應該殉職了。”提起這件事他就覺得煩,“所以說當初就該殺了她——!”“說到底,”他擡起眼皮看一眼壓縮,“當時在合宿你們做得就太拖拉了。”“當初——”壓縮說,“你跟她認識?”“算吧。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你當初還想把她拉進來呢。”“……啊。那是個誤會。”死柄木從荼毘遺漏的煙盒裡抽了一根,沒點,食指拇指揉搓底端。“我以為她是和我一樣的人,結果嘛……”死柄木突然神經質地将窗戶合攏,旁邊開過去一輛轎車,喇叭按的叭叭響。他話音一轉:“壓縮。你的父母呢?”壓縮猝不及防,下意識開口:“斷絕關系了。”他倒是點了煙,卻也沒抽,“像我們這種,家裡人根本沒有往來啦。”“大家都是。渡我,荼毘,斯賓納……大家都是一樣的,因為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依然想走在陽光下。”死柄木笑了:“那不就是想無法無天麼。”壓縮一噎:“你說的……也沒錯。那你的父母呢?”見死柄木不說話,他随意幻想:“孤兒?被抛棄了?你是那位大人收養的吧?”死柄木說:“嗯,我是被抛棄的。”狹窄的駕駛座空間把兩人釘在座位上,漫天煙霧的臭味,沒人開窗。“我的長輩,外婆吧?還是奶奶?是第七代ofa。”死柄木的臉看不清,“老師說她是為了保護我。”“然後,把我送給了普通人家。我的個性覺醒得很早……我沒見過我父母,也不知道他們是死了還是活着。”他說得颠三倒四,倒是不忘記展示,手指按在座椅上,一片黑灰,“我的個性,很強。也很可怕。”壓縮不可避免地對死柄木産生了柔軟的,比如憐惜、又或者像看悲劇電影那樣怅然若失,他能輕易想到世人是如何對待他的。死柄木卻說完了,盡管還有後續。“就是這樣。”他為這段對話畫下句點,聽了秘密的煙霧從窗戶裡散走。“你說治崎身上會帶那種藥嗎?這種人生性多疑又敏感,起碼會有一支吧?”死柄木又開始說别的,“用這個給英雄們帶來恐慌一定很有意思吧?”壓縮幹巴巴地應和:“應該挺有意思的。”兩人聊天花了半個小時,跟老年人似的追憶了一下過去,患了癡呆一樣半藏不露。他們的對話告一段落,遠遠的,就聽到八齋會附近巨石轟鳴、天崩地裂一般的聲音。“開始了。”壓縮評價道:“還挺激烈。”被評價打得挺激烈的綠谷與治崎直接上升到你死我活的階段,他們占據了天空,陰影鋪天蓋地,霍克斯一隻手放在額前:“哇哦……”這樣感歎着。時秋的旁邊站着蛙吹與麗日,巨石在指揮下飄向一邊,争取挪開一點空地。時秋沒來得及下到地底,她與霍克斯剛來到這裡,就被迫參與了地面的戰鬥,不過還好比預計的更快。等他們結束戰鬥,地底的戰鬥已經已經延伸到地面,順帶占據高空。霍克斯自認自己打不過正在肉搏的兩人,就從大洞裡跳下去,找到了精疲力盡的通行百萬與奄奄一息的夜眼。夜眼是跪着飄浮上來的,看得女孩子們眼淚汪汪,倒是時秋十分平靜,湊過去戳戳夜眼的臉。【您早就看到了嗎?】夜眼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他的聲音細弱:“……是啊。”通行同樣跪着,他的披風已經沒有了,眼神同樣渙散,他執着的想去碰夜眼的手,自己卻也是随時要昏睡過去的模樣。真危險啊。時秋想。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死亡。夜眼流的血是真的,洞穿他的巨石是真的……通行,也不知道通行發生了什麼。她對霍克斯招招手,霍克斯就哒哒哒走過來。【麻煩您,把夜眼先生身上的石頭拔掉。快一點,最好是同時。】時秋突然福至心靈一般明白當初的火槍頭,為什麼要求她兩年後自己決定,并說出[那個時候她應該清楚英雄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了]。她坐在夜眼和通行的身邊,霍克斯的羽毛飛舞着,纏繞住貫穿夜眼身體的兇器。霍克斯也有點緊張:“我數一二三就拔了,星野你注意好時間。”時秋直起上半身,正準備擡起手放在夜眼的肩膀上,她的右手就被通行抓住了。他的手很用力,手背青筋暴起,這個以強大的姿态站在a班面前的少年突然之間變得脆弱。“拜托你…”他被後出來的天喰拉過手,天喰替時秋回答了通行。“未吏生,不用擔心。”“三。”天空中,綠谷似乎在憤怒地說些什麼。“二。”對撞的力量卷起風,整耳欲聾遮住最後一個字。“一!”時秋手忙腳亂往前傾,心無旁骛地為夜眼一點點恢複。她隻能聞到血腥味,這點血腥味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直到這個時候時秋才發現自己在發抖。太好了。她能在這裡,為傷員恢複……太好了。時秋的下巴擱在夜眼的肩頭,放晴的天空綠谷對她露出一個緊張的笑容,他的懷裡還抱着懷裡。太好了。她聽着夜眼逐漸強勁的心跳這麼想道。時秋覺得自己還是輕松得太早了。時秋站在霍克斯旁邊,聽着他揪着時滞的領子咆哮:“敵聯盟的那兩個人呢——?!”這次的活動完美結束,隻有那麼一點瑕疵——渡我中途偷襲了職業英雄,圖懷斯又中途與她一起反水,賣了八齋會一把。敵人起内讧再好不過,隻是這兩人卻已經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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