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落知頓了頓,道:“這事表明上看不出端疑,隻有清楚具體情況後才能發現問題,陛下遠在京中,自然不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也就不可能特意派我們來暗中查探了,你借此來确定是京中有事。”
景初維沒有回答,隻朝着顧落知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她說得很對。
顧落知卻皺了皺眉頭:“可是我并沒有接到京中出了什麼事的消息。”
“我也沒收到消息,恐怕是陛下不想讓我們知道。”景初維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樣,“陛下如今已然長大,他若是想如此行事,我自然該聽從他的命令。”
顧落知看着景初維的雙眸,發現他說出這番話來是真心實意,他應該是有意說給她聽的,他想委婉地告訴她,在這件事上,他們二人是一緻的,往後在這方面不用如此防備他。
顧落知很快想明白景初維的意思,不過她并沒有說話,隻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景初維注意到顧落知的神情,見她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而後便說起了下一個話題:“隻要不出什麼纰漏,京中的事我們暫且先别管吧。”
顧落知想了想,颔首道:“如你所說,如果确實是陛下的命令,我們應當遵守,便先将這武昌府裡的事調查清楚。”
兩人的意見再次達成一緻。
景初維一聽顧落知的回答,便忍不住笑了起來:“認真說起來,同朝為官好幾年,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共事。”
顧落知哼笑一聲,玩笑道:“難道上朝的時候,我們在陛下面前商量事務不算是‘共事’嗎?”
好聽點叫共事,難聽點叫吵架,誰能想到在太和殿裡水火不容的兩人此時此刻正坐在一起神态平和地飲茶。
說來也好笑,皇帝其實并不知道武昌府的事情,他不過是随口一言将兩人指來了湖廣,竟真讓顧落知和景初維查出了問題。這世間的機緣巧合還真的說不一定。
景初維看着顧落知的臉,眸中不禁閃過一抹笑意:“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覺得同落知兄你‘共事’很是愉快。”
顧落知擡了擡眉梢:“我倒是和太傅大人有不同的意見,我覺得以前的‘共事’方式更讓我覺得舒心。”說完,她暗暗含着一點挑釁的意味看着景初維。
景初維和顧落知對視了好一會兒,他雙眼微眯,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擴大。他的這副模樣就像是緊盯獵物的狐狸,被如此目光注視着的顧落知忍不住心跳加速,她下意識轉頭,避開了景初維的眼神。
一聲輕笑聲很快在身旁響起,顧落知感覺到景初維仍然在看着自己。
她抿着唇角堅持了一下,最後沒能敵過那如有溫度的目光,她匆忙起身走到了窗邊,借着打開窗戶的動作,背對景初維,讓他看不見她的臉後,顧落知的心跳才稍稍平緩一些。
真是丢臉啊,明明是自己挑釁在前,卻率先敗下陣來,嘶,自己這是怎麼了?他不過就是看着自己啊,這有什麼好怕的。
顧落知在心中暗暗鼓了一口氣,想轉身重新坐回景初維身邊,隻是她一轉過去,就和景初維看着她的目光對視了,心中的那口氣頓時消散,她立馬又轉回了身體,面朝着窗外的街道,不敢再看景初維的目光。
淺淺的低笑聲再次傳來,顧落知更不願意坐回去了。
兩個時辰後,嚴承帶着人回來了。
“大人,我們探聽了府城裡大半數雜貨鋪,他們店中皆無米糧販賣,我們詢問了理由,是因為七八年前幾家大米行突然統一提價,将小米行和雜貨鋪弄得都收不到米糧……”
嚴承禀告的内容,和當時那掌櫃的說詞沒有出入,武昌府裡的幾家大米行确實用了特殊手段,攏住了湖廣治所及其周圍的米糧生意。
将将等消息的時候,顧落知已然想好了該如何查,她對景初維說道:“七八年前的事情現在恐怕很難留下線索,不過我們可以去問問當年那些小米行,那時他們生意做不下去,自然該想着如何自救,他們會去調查原因,說不定他們能發現某些線索。”
景初維颔首:“好,我讓聞井去查查當年那些小米行。”
嚴承暫且休息,聞井又帶着人出去調查,直到晚膳後,他才帶着人回來。
“八年前武昌府裡有很多小米行,屬下先整理了幾家叫得上名字的,大人們先看着,明日屬下會将全部米行的消息整理好呈上來。”
聞井做事比嚴承細緻許多,他先将城裡有些名氣的小米行調查清楚,然後寫在紙上呈給景初維和顧落知看,并且寫得很詳細,大大小小事無巨細,一目了然。
顧落知和景初維坐在蠟燭前,兩人一張一張地翻看着,都很是專注,直到燭光微微晃動,景初維才稍稍分出了心神。他拿起小銅剪,将燭芯減掉一些,燭光頓時變得更亮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五代十國往事 諜醫1937 我有一顆大帝妖丹 重生漢末之群雄召喚 一品皇商:不做棄妃做大佬+番外 雙生獵手 異世熊王 帝王妾(狗血)/他讓心尖寵當替身 諸天萬界:我在影視世界的人生 我在大秦發展高科技 他摸了一下我的手 快穿籠中美人 紅樓:開局庶子,嫂嫂請自重! 南山詞 絕世武魂 愛慕已久[娛樂圈] 小道長 我,女主,是小豬 一起長生不老,可好 (紅樓同人)紅樓之晚韶華+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