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落知暗暗松了一口氣,她強打起精神同景初維說話:“我們這是在重盧縣?嚴承他們呢?那些刺客如何了?你抓到活口了嗎?”
“我們是在重盧縣中,嚴承為你熬藥去了。”景初維行至桌旁,倒了半杯溫水,“先喝一點水吧。”
他動作小心地微微扶起顧落知的腦袋,喂她喝下溫水。
“那些刺客雖然大部分都逃走了,但終是讓我們抓到了一些活口。”景初維的神色冷了一下,他始終記得這回那些刺客突然調轉了目标,想要殺顧落知的畫面。
“不幸中的萬幸,能有所進展,我這罪也不算白受。”顧落知玩笑地說道。
看着顧落知蒼白的唇色,景初維放在床沿的手不自覺漸漸握緊。
“抱歉。”他突然開口說道。
顧落知不解地看向景初維:“為何要道歉?”
景初維漸漸皺起了眉頭:“是我沒有護好你,我将你置于險地之中,差點害你丢了性命。”
來湖廣之前,他曾經暗暗在心中許諾一定會保護好顧落知,但他沒有做到,是他太盲目自信,認為那些人的目标是他,不會對顧落知下手,若她真有個萬一……
景初維心中一陣後怕,他忍不住緊緊地握住了顧落知的手,而後俯下-身去,将額頭抵在顧落知的手背上。
顧落知怔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景初維會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舉動,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景初維,保護我并不是你的責任。”
顧落知感覺到自己的手又被握緊了幾分,她沒有在意,繼續說道:“我先前便知道你以身為餌的事情,之後仍願意和你同行,就代表着我自己願意承擔其間的風險,就算是被你牽連,我也不能将錯誤歸結于你的身上,所以你不用對我說抱歉。”
她的言下之意很是明白,在已然知曉有可能會遇上怎樣的情景後,仍然做出了同意的決定,那麼後來若是真的遇上了,怪不得旁人,自己該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勇于承擔後果。
顧落知的話讓景初維的呼吸一頓,過了半晌,他的聲音才低低地傳來:“你說得對,保護你的确不是我的責任,但是我想讓它變成我的責任,可以嗎?”
活了二十七年,景初維從來也沒有這般緊張過,他仍舊埋着腦袋,靜靜地等待着顧落知的回答。
安靜的氛圍在屋子裡彌漫,顧落知一直沒有說話。
無言的沉默代表着拒絕,景初維的心一下子便沉到了谷底,他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來,平生第一次有了退縮之意:“我胡亂說話,你别在意……”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顧落知緊閉着的雙眼,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可能是因着肩上的傷口,她睡得極不安穩,雙眉緊蹙,額頭上滲出了很多汗珠。
景初維臉上的神色空白了一瞬,而後哭笑不得地歎了一口氣。她恐怕沒聽見他的那句話便睡了過去,這算什麼?一腔心意白白表露,他還傻乎乎地緊張了半天。
真真像是一個傻子一般。
景初維在心裡嘲笑了自己一句,他起身拿下架子上幹淨的帕子,為顧落知擦掉額頭上的汗珠。
就在這時,兩聲敲門聲響起,景初維放下床幔,走到桌旁,而後才開口道:“進來。”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打開,隻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并沒有驚擾到床上睡過去的人。
嚴承和聞井走進了房間,前者手上端着一碗藥,而後者是有事要向景初維禀報。當兩人看清地上的狼藉和景初維的臉時,他們一時間都愣在了原地。
“…啊這…”嚴承端着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旁聞井的反應也遲鈍了一瞬:“大人,您的臉……”怎麼花得像是被人撓了一般,到處都是血痕。
聞井下意識往床的方向看去,卻隻能透過床幔看見一個隐約的身影,她安靜地躺着,似乎沉沉地睡了過去。聞井立時收回了目光。
察覺到兩人的神色有異,景初維行至水盆邊照了照自己的臉,雖然模糊,但他還是看清了自己臉上的痕迹,顧落知用手觸及他的臉時的畫面在景初維的腦海中浮現,他憶起她微涼的指尖,突然就有些走神,不過景初維很快便收回了思緒,他拿起将将為顧落知擦汗的帕子,迅速将自己臉上的血痕擦拭幹淨。
“藥放在桌上,等一會兒我喚她起來喝。”景初維收攏心緒,臉上恢複了往日裡的神色。
嚴承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聽從景初維的吩咐,将藥碗擱在了桌上:“屬下就在門外守着,太傅大人若是有吩咐喚屬下一聲便是了。”
景初維點了點頭,嚴承這才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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