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姜左季立刻對着衆人說道:“速速帶我過去,看看能否嘗試勸父親罷手,不然城中所有生靈絕無存活可能!”
幾人聽聞,自然明白其中意思。速度最快的吳明立刻背起姜左季。徑直朝着客棧外飛奔而去。剩下幾人也緊随其後,希望可以阻攔住姜才毅的瘋狂舉動。
姜才毅根本不想在與兩廢話,此時複仇的渴望早已掩蓋了他所有的感情。裹挾着忘川河水就朝着酆都城灌溉而去,而姒曲兩位家主見狀也立即有了動作。隻見曲家家主手臂上擡,随着他的動作,城牆開始瘋狂上漲,阻擋河水湧入。
不過這忘川河水哪裡如一般的水流,其中還包裹着各種幽冥怨靈,不一會就将城牆腐蝕的岌岌可危。
姒家家主這是也有了動作,他雙手結印,口念咒文,繼而嘴巴張開,一股白熾火焰便從空中噴湧而出,直接覆于城牆之上,将融入河水的幽魂焚燒殆盡。兩人聯手堪堪抵擋住了洶湧的河水。
可這姜才毅并非簡單的将河水引出,而是可以将其控制。隻見無法向前的河水開始瘋狂旋轉,不一會便形成了一股旋渦,最終以水龍卷的形式擊打在了由兩位家主築建的城牆之上。這一攻擊,使得原本穩定的防禦又變的搖搖欲墜起來。
正當這城牆背後滲出河水,即将崩潰之時。突然從遠方傳來了一聲呼喊:“父親!”
衆人聞聲看去,隻見一人背着姜左季急速而來。姜才毅見到自己小兒子還存活,也停下了攻勢,看向二人說道:“可是季兒?你還活着?”
姜左季回答道:“幸得好友相助,保全一命!”
“那你為何不速速離去?!如今這酆都城中再無我姜家,你快快離開此地!”姜才毅對着兒子呵斥道。
姜左季在吳明的攙扶下,堪堪立在空中說道:“父親,我之所以沒有離去,就是為了勸阻你水淹酆都。
我姜家世代遵守祖訓,守衛酆都,兢兢業業。才早就酆都如此繁盛景象,如今若父親執迷不悟,毀掉的不僅是酆都城,更是我姜家千秋的大義。”
聞言,姜才毅更是憤怒說道:“癡兒,蠢兒。你可知這姒家對我們做了什麼?方才祖宅之中,數位修士集體自爆,我姜家蕩然無存,你三哥也葬送其中,剛才圍堵,又将你大哥殺害。
相信如今你二哥也早已死在他姒家手中。就連你,若不是有好友相救,恐怕也慘遭毒手。如此滅門之仇,我怎可不報。平日你懦弱畏事,不思進取也就罷了。
面對如此大的家仇,你居然還以大義來規勸于我。你這逆子不留也罷!”說着姜才毅就要再施法術,繼續攻擊。
卻見姜左季于空中跪下身形,面朝父親,眼含血淚說道:“父親!這酆都城内還有百姓啊!他姒家是與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可這城中百姓皆都是無辜之人。
對于他們,作為守護酆都城無數歲月的家族,您又怎能下得去手?況且您現在收手,相信在場諸位也會記我姜家一份恩情,有父親和我在,咱們姜家也有香火存世,這祖上傳下來的控水之術也在還在我姜家手中。
且曲家即将輪位城主,屆時肯定會還我姜家一個清白。”
聞言,曲家家主看了一眼跪拜之人,見縫插針道:“我曲某在此答應姜家主,定會将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不讓任何罪人逍遙法外!”
“不肖之子,不肖之子!”姜才毅憤恨至極說道“你可知從你嘴中說出的是什麼言語!實話告訴你,如今我以将自身靈魂融入這忘川河水,永不超生已是注定。
到時候僅剩你這個一事無成的後人,這酆都城中現在還有誰會管我們姜家死活?他們若能做到不落井下石就是奇迹!”
聽到父親的言語,姜左季站起身來,轉向了曲家家主躬身行禮說道:“曲家主!我與曲家後輩曲子莘早有婚約在身。今日望曲家主可以定下此事。我願入贅,隻求換來曲家庇護,讓我父安心”
聽到這話,在場衆人很是不解,姜家剛被滅門,現在跑出來談入贅之事。紛紛不由猜想,難道傳聞是真的,這姜家四子腦子不太好使。
果然此話一出,姜才毅更是想要當場就将這僅剩的姜家血脈斬殺。連帶着忘川河水都開始不斷翻湧,他大聲呵斥道:“逆子!逆子!”
可此時的姜左季,卻轉過身形面朝父親說道:“今日前來規勸父親,一為酆都百姓,二為祖輩大義,三為姜家血脈。心中所想皆已言盡。若父親還是一意孤行,那就連同我這姜家唯一血脈一同淹沒在這忘川河水之中吧!”
這話說出來,反而使得姜才毅呆立當場,陷入了沉思。雖然他内心憤恨不已,可他也知道姜左季說的都是事實。若他洩憤淹了酆都城,姜家不僅會背上一世罵名,血脈更是就此斷絕。
見到姜才毅有所動搖,這曲家家主也是果決。秘術施展,瞬間一名高挑女子便出現在其身邊。他看向姜左季詢問道:“你說的可是她?”
看了眼高挑女子,姜左季點頭道:“是她,曲家二房嫡女曲子莘”。
聽聞此言,曲家主看向姜才毅說道:“才毅賢侄,今日我就做主将曲子莘許配給你兒子,不用他入贅,你姜家還是你姜家。而且我願意以酆都大帝血誓立誓,我曲家會一直庇佑你姜家這唯一的血脈。”
說罷,他手中一團血霧升起,萦繞半空,随着口中誓言念完。這血霧直接沖入城中酆都大帝神像之内。
姜左季也跟着說道:“父親,如此您是否可以收取神通。我也願立誓為我姜家證明清白,手刃仇敵!”
這話使得,姒家衆人立在當場,十分尴尬。不過迫于忘川河水的壓力,此時的他們也不能對姜左季怎樣。而且現在他又得了曲家庇護,看樣以後也隻能暗中行事了。
見到眼下場景,姜才毅一聲歎息。他明白若是說原本他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可見到姜家還有血脈存在,即便這血脈是個廢物,他也終究無法下手。
不過最後他還是要為姜家做些事情,于是開口說道:“季兒你上前來,為父有話要對你說。”
聞言,姜左季獨自向前飄去,漸漸沒入忘川河水之中。良久後他被送了出來。姜才毅又轉而看向一衆圍觀勢力說道:“爾等今日可以躲過一劫,皆因吾兒大義。所以此等恩情,你們必須報答。”
聞言衆人接連答應,可姜才毅并不滿意說道:“口說無憑,你們也需立下血誓。也不用太重,隻需承諾不傷我兒性命即可。”
這句話,使得衆人陷入沉默,特别是姒家陣營的勢力。不過在忘川河水的威脅下,他們還是紛紛許下了血誓,隻是有些自作聰明之人在吟唱誓言之時略微使了一些小聰明。
姜才毅也不和他們計較,最後轉向了姒家幾人:“成王敗寇!我也沒有什麼言語與你們姒家好說!也不對會對你們提出什麼要求!你們隻需記住,我姜家還在!這血仇也終有報的一天!”
聞言,姒家家主冷哼一聲,沒有言語。姜才毅見狀也未再理會,看向了兒子:“該說的為父都已與你說了!接下來我姜家的一切就要肩負在你的身上!
我會在忘川河中等着看我姜家再次輝煌的那天!”說罷在姜左季的不斷呼喊聲中,姜才毅攜着水流重新歸入了忘川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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