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朝臣越來越多,甚至一些低階官員也上去湊熱鬧。
黃盛眼巴巴望着陳帝,想出手整肅朝綱。可是陳帝表情頗為平靜,似乎不以為意。
徐陵更是現場設壇,當衆洋洋灑灑說起了經書的來曆:“當年權臣朱異禍亂朝綱,禦史大夫高循當朝彈劾。然而梁帝昏聩,竟令高循自囿于宅中,抄寫法華經。高循痛苦萬分,最後哭瞎雙眼,血淚灑在這經書上,所以後人稱為血經。”
陳叔陵無動于衷道:“左仆射說了這些,與高琦有何幹系?這是高琦的字嗎?”
徐陵冷冷道:“始興王問得好!請看這血經最後的文字,其筆法與前文大不相同,這是為何?”
他走到帛書尾端,指着最後的文字道,“《法華經》六萬餘字,寫到最後,高循哭瞎了雙目,無法再寫。這最後的經文正是高琦為父執筆所書。諸位臣僚隻須比對字迹,便能發現二者并無差别。”
無需徐陵再說什麼,群臣早就有了答案,不少人附和呼應。
陳叔陵親自鑒别,果然發現碑文和帛書上的字迹相同,應出自同一人手筆。他心中不服,大聲質問道:“帛書上的字就一定是高琦的字——”
“陛下!”顧野王搶斷陳叔陵的話,道,“正因為是高琦代筆,梁武帝才以事佛不誠的罪名将高氏父子發配嶺南。此事早已記載,可訪可查啊!”
秘書監韋鼎正在編纂梁書,放下笏版出班道:“臣查過前梁典籍,确有此事。”
群臣亦然,有些也知道内情,紛紛站出來佐證。
一向嚣張跋扈的陳叔陵毫不氣短,繼續笑道:“即便碑文确實是高琦所書,又能怎樣?”
一直為高天之事奔走呼号的顧野王終于忍不住,手指陳叔陵厲聲喝問:“大王意欲何為?”
陳叔陵面色不改,冷冷道:“博士何必動怒?我朝選官注重門第資曆,而天下動蕩,士家衰微,士籍難考。有人為了做官,胡亂弄些憑證,假投他人門戶,此事屢見不鮮。博士和信都侯雖是好意,可難免為他人所欺。”
“你……”顧野王氣得說不出話,隻得以求助的目光望向陳帝,“陛下……”
陳帝點點頭,道:“宣他進殿。”
黃門郎立即将守在殿外的高天喊了進來。先前殿中的激烈交鋒,高天聽了大概,心中了然,對顧野王這些老臣充滿感激。
陳帝道:“高天,你自小生長在蠻荒之地,理應沾染不少蠻夷之氣。可不過半載光景,你的言談舉止已與士人無異,令人稱奇。”
高天恭敬回答:“陛下聖明,天下歸心,蠻荒盡服王化,大陳已無夷民。”
陳帝龍顔大悅:“說得好!”
馮仆道:“自從高公子知道自己身世後,苦心學習,日夜不辍,加上他天資聰敏,過目不忘,才能洗心革面,重歸士林。”
陳帝眯起眼眸思量,問高天道:“你有過目不忘之才?”
高天道:“先君在世時授我強記之法,略通皮毛。”
陳帝信手拈起案上一本奏疏,叫黃盛交給高天,道:“這是征北都督吳明徹的戰報,除了朕沒人看過。你能過目不忘,可會背下來嗎?”
這明顯是試探,如果不答應,則正中陳叔陵下懷,于是高天回答:“學生願意一試。”他接過奏疏看了一遍,還給黃盛,不過用了半刻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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