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話音,王靜柔唇角勾起個無奈的笑,依舊裝作已經睡着的樣子不應他,如今已是他人婦,何況本就無任何情誼,又何從解釋,今個回來旁敲側擊,談何信任,這樣也好,隻是年少的心思還是埋在地底比較好。
潘承允半天沒聽到回應,就歇了心思,低聲又呢喃句,“靜柔我....不該....不信你”
屋内鼾聲漸漸響起,王靜柔睜開美眸,直愣盯着屋頂,腦中回想起最後與大皇子見的那一面。
城門口,帶着帷幔的她到大皇子身前,放下所有身段和驕傲,問出得一句,“你可願帶我一同去皇陵。”
“你回去吧,舅舅還在等你。”不帶絲毫感情的回答。
那一刻這麼多年過去,都難以忘卻,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原本相伴的兩人,有一個掉了隊。
直接了斷得拒絕,年少的她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也想不通,若不是說起蘇玉,泛黃的記憶又怎會煥發新的色彩,酸澀又為何會重新湧上來,如今都已經十年過去,時間可真快。
第一次同床異夢,潘承允心中裝着揚州的一切,王靜柔則是回憶起年少時明豔的自己和俊逸潇灑的拓跋烨。
窗外的光逐漸明亮起來,潘承允起身後穿戴整齊,他與蘇玉當年并未有龌龊,何況昨日在殿内議事兩人觀念相投,說不得将來會是同道中人,又看眼床榻上平穩呼吸得王靜柔,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朝皇宮的方向而去。
王靜柔本在他吻落下的時候就已經醒來,聽到腳步聲消失,也從床上起身,呆愣的坐了會,一晚上都是年少的夢,今日興許該去......
吩咐丫鬟将衣物和珠钗端來,仔細挑選後,梳上婦人發髻,朝着銅鏡中有些豐盈的女子,扭了扭腰身,歲月的風華在這具軀體上也是留下不少痕迹,又将潘铮帶到先生處,才坐上馬車往郊外的皇陵而去,馬車内朝廷三品官員正妻的架勢擺的十足。
到了皇陵前,王靜柔有些躊躇,有些懊惱,不知哪根筋不對,才會到此,又有何話同他講?
“夫人您怎麼不進去?”身旁伺候的丫鬟朝站了許久的王靜柔開口詢問道。
“進。”說罷,擡起腳邁進去,沿着青石路往裡走了約莫一刻鐘,開闊的廣場前出現個身穿麻布粗衣的單薄男子,用掃把掃着枯枝落葉,鬓間有幾分白發。
王靜柔見此,淚水順着眼眶落下,捂住嘴,猛地轉身離去;急促的腳步聲驚擾到場内的人。
拓跋烨擡眼隻看到個貴婦人好似見鬼一樣往遠處飛奔,複而苦笑,他可不就是見不得的鬼,熬吧,熬吧,熬到脖子也進到土裡,就徹底解脫。
跑到皇陵前,王靜柔才止住腳,腦中預想得洋洋得意還未展現,隻看到那身影,心緒就崩潰開,為何?少年壯志的人轉眼就成這光景。
“夫人,夫人。”丫鬟氣喘籲籲的扶着腰到她身前。
“回城。”王靜柔踩着小凳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早先面上的淚水全部被手帕擦拭幹淨,又恢複到往日的端莊面容,隻是衣袖下顫巍的手證明先前得一切确有發生。
到潘府門前,潘承允玉立得身形早已在等候,從馬車上接住王靜柔并未多問一句,兩人又恢複成之前的琴瑟和鳴。
蘇玉的回京并未給潘府帶來過多的改變,無非是京中又多出一家皇親,逢年過節多送一份禮,宴席間多請一位貴人。
又是十年,潘承允發間的白絲又多出不少,早先三品的官袍已經換成祥雲白鶴,朝堂間更是與蘇玉政見相投,這十年來對魏國水利農業多番改革,國力比之三十年前強盛幾倍。
此生潘承允一如原書那般,官至一品,隻是行事政策間多出蘇玉的幫忙罷了,兩人除卻政務,其餘并未多有深交。
作者有話要說:
全書完~隔壁已開新文,依舊日更。
[錦鯉精靠玄學成為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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