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中意,意未平,誰忍千古傷心哭其陵,奈何此生字字皆如泣。”
淚水紛然而下,風策再難掩藏,索性任由其下,轉身一劍橫掃,雪光帶着血迹筆直拖過,在淨白之中生生劈開一絲豔麗凄絕的紅。
有人在戲中,置身如夢;有人在戲外,千般感慨。
編劇從風策開始喃喃念詞時,就連忙找來了筆去記,可記着記着,寫到一半時,編劇突然就哭了。
周圍一切其實都是假的,道具是假的,血是假的,隻有眼淚和對白是真的,隻有演員和感情是真的,這曾是她日日夜夜傾注了全部心血賦予的一切,而他們用出色的演技,将白紙黑字上的虛構統統轉變成了現實。
這一刻,她不再是作者,她隻是靜靜看着故事演變、角色生死的觀衆,她放空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風策婉轉低吟的歎息中,想象着這一阕長詞裡描繪的人物……她從來沒有那麼感激過一個人。
此時此刻,她感激風策,由衷的感激,是這個人将她心目中的趙長甯演繹到了極緻,令她得嘗所願,美夢成真。
第六十章長甯傳雪中有淚2
整個片場悄聲無息,除了聽到攝影機移動的聲響外,隻有嗡嗡的劍鳴之音,以及漫天飛舞卻靜谧無聲的落雪。
風策一襲白衣飄然而起,在風雪之中猶如一隻翩跹的蝶影,乍然回頭,十幾道劍光劈風而來,風策面不改色,随手一揚,劍光帶起一連串的血痕,隻見他退後一步,握劍的右手略略一轉,劍尖在地上劃半道弧線。
“菩提心,心難靜……”風策竟在此刻閉上了眼睛,長聲而念,“可憐刀光斂曲曲飄零,怎堪白玉鎖劍劍折衣。”
他不再目視,靜下了全部心神去聽那破風而來的劍意,敵方一劍而來之際,風策已經先一步舉劍格擋,翻手劈向對方後頸,然後側身半步,避開後方攻勢,輕輕一個轉身,把趙長安牢牢護在身後。
他不允許趙長安再有半點損傷。
江嶽庭伏在風策背上,閉目傾聽着耳邊聲聲慢吟,一句又一句,然後無聲無息地,傾注進了内心。
江嶽庭很清楚,台詞中,甚至小說中都沒有出現過這一段,而他也從來沒聽過這些詩詞,很顯然,這是風策為趙長甯所創。
可是漸漸地,他卻聽出了另外一種感覺。
那種感覺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似乎風策傾心所念并不是趙長甯,也不是趙長安,甚至不是他自己……他的聲音既悲涼又哀傷,字裡行間,充滿了思念,每念一句,江嶽庭似乎都能聽見風策心底的震顫,帶出了這個人沉重的悲哀。
宛如一場聲勢浩大的祭奠,風策正為此輕聲告别。
“縱使腥風濕春袖,血雨傾姿容,可曾碧箫聲聲……碎英雄!”
風策這一句念完,一股狠勁自他眉目間閃現,臉上半分表情都無,臉上淚痕已然風幹,一劍逼退一人之後,退出了劍陣。
他深吸一口氣,将手中長劍随意一扔,不能動用内力,劍招于他而言已無半分用途,索性棄之不用。
當劍陣再度朝他襲來,風策眉鋒輕挑,兩手空空的他竟是要空手制敵。
方進燃忍不住站了起來,看着眼前的一幕,瓜子掉了一地都不知道。
旁邊的武術指導喃喃,“他是要空手入白刃……”
隻見風策縱身而起,刹那間來到劍陣的陣眼,他不顧左右兩方逼來的劍勢,伸手就是一掌打在那人胸口,這一掌混着風策的内力,那人隻覺胸口一悶,眼前有些黑,風策瞬間抓住他的手腕,拖着他往左,直直拖出三步,擋住左側的攻擊,然後旋身,一腳踢開右側兩劍,兩人被風策這一踢震得掌心發麻,風策趁機而入,白皙的右手生生來到一人喉前,用力一握。
劇本所說,此人喉骨盡碎,于是此人真的被風策這一握,握到差點昏厥。
即使是這樣快的進攻之下,風策都牢牢記住了方進燃的囑咐,他控制住所有的招式内勁,小心地不弄出人命。
“天涯路,路難行,長歌挽,挽孤寂……此去經年枉負多情,曲終人散何苦再聽。”
他一雙手翻掌如雲,帶着一息若隐若現的内力輕易闖進已經被他破開的陣裡,所有劍招在這一雙手的面前都徒勞無力,十幾個武術小生最後被打到幾乎喪失了信心。
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風策是怎麼出掌,又是怎麼撤掌的,隻知道風策一掌過來,掌風所到之處,人人周身各有痛處,掌風撤回,又帶落了一地的劍光,在地上折射出冰冷的鋒芒。
這時,一陣長風迎面而過,霜雪打在風策一張清絕的臉上,融化成水濕透了那對沉靜的眼眸,這一刻,動人的水光溫潤了他眼中的寒意,驅散他一身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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