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着雙濕潤的眼,驚魂未定地看着雕花的床頂,不停大口喘氣,突然,一道不屬于她的呼吸聲微弱地傳進了她的耳中。
沈離音一怔,側過頭看向床邊,姬容就趴伏在她手側的位置,頭埋在他自己的雙臂中,呼吸沉穩。
他什麼時候來的,為何會睡在此處?
沈離音意識還有些遲緩,盯着姬容的頭頂半晌才匆匆收回視線,他這是看自己睡着了?
她想起新婚那夜,姬容也是這樣坐在床邊看自己入睡,他當然不是喜愛自己才做這個,而是因為她頂了張肖似秦茵的臉。他思念秦茵的模樣,可又不想白日面對她沈離音,唯有當她入睡,他才能心安理得地用她的臉借以思念。
沈離音摸了摸自己的面龐,第一次好奇自己到底和秦茵有多相像,認識秦茵的人看見她總會驚訝,那父親和哥哥呢,他們以前為什麼從來沒有提起,甚至當婚事定下後,他們也沒有提過一次秦茵的存在。
或許這次回門,她可以問問父兄。
秦茵到底與她相像在何處,以及……秦茵為什麼會死。
不知道為何,每當有人提起秦茵或者當她看見與秦茵有關的東西,她心裡總會出現奇奇怪怪的波動,有些難過,又有些沉悶。
這些反應,讓她愈發好奇秦茵這個人。
第6章回門帶上演技
翌日醒來,姬容照舊不見蹤影,沈離音見怪不怪,隻是暗自猜測今日回門怕是隻有她自己一人。
其實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姬容不在她反而更自在一些,可父兄本就不同意這門婚事,若知道自己受委屈,隻怕會更擔心難過。
回門準備的東西,玉煙和疏雨早在前一天已收拾妥當,因此用完早膳,她們便直接出了門。
馬車在午門等着,沈離音乘坐辇過去,行至午門,她才發覺回門的陣勢有些許龐大。且不說馬車後頭幾車子的大箱和跟着的侍衛宮人,便是她即将要乘坐的馬車看上去也是格外華貴精緻,連一旁的腳踏都是雕花鑲金紋的。
這等排場必定是姬容特意吩咐,難道是沒有陪她回門的補償?
正想着,疏雨上前問道:“太子妃,可是現在就走?”
沈離音點點頭,由她扶着踩上腳踏,邊上内侍見着了站在另一側将車簾撩開。
車輿内,一股清淡的蘭香撲鼻而來,沈離音剛覺着有些熟悉,餘光就瞥見一小塊褚色錦袍的衣角。她當即愣在那裡,頭一擡,果不其然瞧見了某個面無表情的人。
“還不進來。”姬容輕擡眼皮,不輕不淡地開口。
沈離音尴尬地咳了聲,矮着身子走進去在姬容的對面坐下。
“殿下怎麼也在這裡?”她下意識揪着垂落的披帛,低聲問道。
姬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太子妃回門,太子理應陪同,這是大臨曆來的俗禮。”
沈離音:“……哦。”
她默默垂下頭,突然有些後悔問出剛剛的話,就好像自己之前有所期待,所以現在才會如此驚訝,而對方卻不過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
馬車緩緩駛離,車輿内重回平靜,沈離音其實很少坐馬車,回帝京的這一年她也很少出門,因此這個稍顯漫長的過程她其實還挺享受,隻是可惜對面一個冷臉鎮着,害她不能掀開車簾瞧瞧外頭風景。
沈離音暗自腹诽,目光又一次往車窗的方向瞟去。
姬容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心不在焉,身子懶懶地往後一靠,開口:“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
沈離音心下一驚,擡眼看過去,忍不住道:“殿下難道還能聽到人心裡的聲音?”
“情緒都寫在臉上,何需聽心裡的聲音。”
這是在說她單純還是在說她蠢得連最基本的掩藏情緒都不會?
沈離音抿唇不語,不用想,也一定是後者。
姬容瞥了她一眼,自是看出對方心底的不服氣,正想再多說什麼讓她認清自己的弱點,眸光卻忽地一定。
對面的女人半垂着頭,遠山黛眉微微蹙着,小巧圓潤的鼻尖輕聳,這個角度再加上這些細微之處,熟悉得讓他幾乎分不清現實與回憶。
沈離音在心裡告誡自己以後要善于掩藏内心,想着想着忽然覺得對面的視線過分灼熱,她下意識擡眸看去就見姬容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如幽潭般深寂的眼,看不出什麼情緒,卻又像糅雜了太多感情壓得她心口一陣憋悶。
“你,你怎麼了?”她忍不住問道。
熟悉的臉,一開口卻是陌生的聲音,姬容倏地回過神,幽深的眸子立刻化作平靜無波的湖水,淡淡地朝對面看去:“無事。”
毫無起伏的兩個字,沈離音知道他一定又因為自己想到了秦茵,她輕輕地“哦”了一聲,不願再與他交流。這樣,對他對自己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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