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音被這目光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幸好玉煙取藥回來,打破了兩人之間奇怪的沉默。
“咳,殿下,先讓妾身給你上藥吧。”她走到姬容身側,手裡拿着藥瓶。
她從未給人上過藥,眼下看着姬容更是有些無措,隻能先吩咐玉煙:“玉煙,替殿下将外衫脫下。”
“慢着。”
她話一落,玉煙還未有動作,姬容便出聲打斷,他擡眼看着她:“既然是你替本宮上藥,那便全程由你來,本宮不喜旁人觸碰。”
沈離音愣了愣,隻好轉頭看着玉煙:“你和疏雨就先下去休息吧。”
玉煙巴不得太子太子妃倆人能夠多多獨處,這下連連點頭,同疏雨退了下去。
等她們離開,沈離音放下手裡的藥瓶,動作笨拙地伸手要去脫姬容的外衫,幸好姬容也還算配合,沒有故意為難。
外衫脫下後,隻需再将裡衣的左邊褪下一些,沈離音捏着領口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往下拉,最先露出來的是姬容後肩的傷口。傷口已經包紮好,白色細布隐隐透着一點血色。
沈離音怕解開細布的時候碰到傷口,便下意識又将裡衣往下褪了一些,可就是這麼一瞬間,她手中的動作突兀地停下。
“怎麼了?”姬容側着身子,感覺到她的動作停下,不由輕聲問道。
沈離音沒說話,目光緊緊盯着他胳膊上露出的淺淺疤痕,這疤痕應該有些時間,顔色比之周圍的皮膚要深一些,還有些微微凸起,看上去像……燙傷。
她并沒有将裡衣再往下拉,但從這個露出的半個指節長度的疤痕看,或許再往下還有更長的疤。
姬容見她一直不說話,眉心皺起,眸子一斜朝她看來:“你到底在等什麼?”
“對,對不起。”
沈離音回神,她匆匆撇開目光,動作加快将細布解開,而後重新清理再抹上傷藥,大概是姬容的傷口實在過于醒目,她很快便鎮定下來,細緻小心地将傷口處理好。
“殿下身上有傷,為何還要飲酒?”最後包紮的時候,沈離音總算能分出一點注意力來問出心中疑惑。
姬容知道她已經處理完,自己拉起裡衣穿好,淡淡回道:“你不是說了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不飲酒,免不了有人多問。”
沈離音頓了下點點頭,看來也是為了隐瞞受傷的事,否則隻需這麼一個理由便能堵住别人的嘴。
等沈離音将所有東西收拾好,安思河也端着解酒湯回來了,本以為安思河會留下等姬容喝完,誰想他見沈離音在,直接就将解酒湯放下,說了句“奴婢不打擾”便退了下去。
沈離音看着手邊的解酒湯,輕咳一聲問道:“殿下現在喝?”
姬容揉了揉眉心,阖眼輕嗯一聲,沒說話。
沈離音早看出他面帶倦容,也不再多問,替他倒出一碗解酒湯,稍微放涼遞過去:“殿下喝完便休息吧。”
姬容緩緩睜開眼,垂着眼眸接過瓷碗并開口:“你自己先去歇息吧。”
說完,他便手一擡頭微仰,直接将解酒湯喝下。
沈離音猶豫了下,問道:“那殿下今日歇在何處?”
集安殿并不像在東宮的寝殿,這裡保不齊有旁人的眼線盯着,若是知道太子與太子妃異處而眠,恐會惹出事端。
姬容自是清楚這一點,淡淡道:“本宮照舊歇在榻上。”
聽到這回答,沈離音多少松了口氣,看來他不至于讨厭自己到不顧及風險,但她還是不太認同這個決定,輕聲道:“還是殿下歇在床上,妾身睡在榻上吧,睡榻狹窄,殿下身上有傷,不太适合。”
姬容輕放下瓷碗,終于擡眼看她,輕輕吐出幾個字:“并不礙事。”
“殿下若是為了風度,大可不必,妾身也不是什麼嬌慣之人。”沈離音這次非常執着,言罷,轉身往内殿走去。
姬容眉頭輕擰,默默盯着她的背影,似乎想看看她要做什麼。
沈離音一進内殿就直接往櫃子邊走去,那兒放着一雕花樟木箱,打開便是幹淨的被褥。她從裡頭抱起一床,将床上自己用過的換下,而後又将換下的放到一旁的睡榻上。
等一切收拾妥當,她才轉身想要去找姬容,隻是剛要往外殿走,就見姬容已經起身朝這邊走來。
“殿下,已經收拾好了,今日就這麼睡吧。”沈離音像是擔心姬容會反對,也不管他怎麼回答,話一落便直接往睡榻走去,鞋襪一褪,掀起被子直接上了睡榻。
姬容立身站在原處,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她一連串幹脆利落的動作弄得有些好笑,他嘴角一動,幾不可察地搖搖頭,往床邊走去。
……
夜,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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