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音眉心微擰,看着姬容遠去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點不安,這種不安一直持續,直到黑夜降臨。
整整一日,姬容都沒有再出現,讓疏雨去崇仁殿問問,回來卻告知殿下并不在。
午膳的時候,沈離音碰見安思河,然而還沒等她出聲詢問,安思河就一臉淡笑地打着彎引到旁的話題,諸如午膳合不合口味,身子有沒有不适需不需要請太醫等等。
沈離音本就奇怪姬容的消失,現在見他身邊最親近的内侍如此,更知他此次離開并非小事。
沈離音擔憂姬容身上的傷,這傷雖不重,但因位置特殊,每每動胳膊總會牽扯到一二,昨夜裡替他上藥時她便有所察覺,那傷口有一些些裂開。不過也幸好是左臂,平時能夠盡量減少動彈,若是右臂,恐怕還不好隐瞞。
“太子妃,您還不歇息嗎?”疏雨将外頭的燈都熄滅,進來見沈離音還呆坐在榻上,不由問道。
“你們先下去休息吧,我再等等殿下。”
疏雨是知道秦茵的存在的,也大概能明白姬容娶沈離音的原因。她見沈離音如此,下意識以為這位太子妃對太子情深義重,哪怕一日未見得其面,都還癡癡等待,這麼想着,她不免對這位太子妃感到些許心疼。
“太子妃,”疏雨斟酌着,想要說些什麼委婉地勸一勸她,“殿下或許公務繁忙,一時不能回來,您還是自己先休息吧,畢竟你昨日裡才受過驚吓,得好好歇着。”
沈離音并不知道疏雨心裡真實的想法,但也明白她是為自己好,可今日她心緒難平,總覺得不安,姬容又遲遲未歸,她怎麼也不可能睡下。
“我沒事的,昨日睡得太多反而把今日的困意都耗沒了,你先帶玉煙回去睡吧。”沈離音側看看向外殿的長椅上,笑道,“你看玉煙都困得坐不住了。”
疏雨見勸不下,無奈隻能先帶着玉煙退下。
夜,一點點流逝,整個東宮都陷入如深潭水一般沉默寂靜之中。突然,内殿屏風後的窗子“啪”一下發出聲響,靠在榻上昏昏欲睡的沈離音猛地睜開眼,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吓得心口直跳。
“誰,是誰?!”
她的手下意識往頭頂的發簪摸去,這個動作熟練得連她自己都未有意識到。
隻是還沒等沈離音将發簪拔出,屏風後就已經傳來一陣不算平穩的腳步聲——
“是本宮。”
沈離音瞪大了眼,就見姬容緩緩從屏風後走出,橙黃燭光下,他的臉色卻顯得并不太自然。
她的視線不由往下,姬容的右手正死死地按在左下腹的位置,五指之間滲出了點點暗色。
第18章上藥
“殿下?!”
沈離音匆匆下了睡榻,跑到姬容身前擡手想扶卻又不敢。
隐約的血腥味已經滲透在空氣中,愈漸濃郁。
“扶我到榻上。”姬容沙啞着嗓音開口。
沈離音不敢磨蹭,趕緊扶着他往榻邊走去,兩個人一靠近,鼻息間便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殿下,這是怎麼了?”連沈離音自己都未察覺,她此刻的語氣多麼顫抖,還帶着點點的哭腔。
姬容面色一如既往的淡定沉穩,隻是眉心微微皺着擡眼看她:“沒事,你去書房架子上第二層把藥箱取來。”
沈離音稍稍一愣,便趕緊點頭嗯了下,然後反身往隔壁的小書房跑去,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到這裡,不過這一次她顯然沒有機會好好欣賞曾經讓她駐足停留的書架,直奔着第二層左邊的藥箱而去,抱着它便往内殿跑。
“殿,殿下,接下來怎麼辦?”沈離音打開藥箱,裡邊瓶瓶罐罐看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姬容閉了閉眼,再睜眼看她,啞聲道:“你替我上藥。”
沈離音一聽下意識便擺手道:“妾身,妾身不大會,還是讓安内侍去找太醫來吧?”
“不可。”姬容沉着聲,稍稍喘了口氣,語氣堅定道,“我教你,你照着做便好。”
姬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沈離音不敢再拖延,隻能點頭硬着頭皮上:“那,那妾身先幫殿下把外衣脫了?”
“嗯。”
姬容閉上了眼,雙臂放松地垂下,沈離音站在他身前,小心翼翼地将他外衫褪了,先前的左肩傷口又一次崩裂開,細布上透着點點的暗紅,但姬容就像對此毫無知覺,并沒有多說半句。
眼下腹部的傷口顯然更為嚴重,沈離音隻能先忽略肩口,蹲下.身将姬容的裡衣微微撩起。
觸目的一片深紅暴露在沈離音的視線中,看不太清晰的傷口處鮮血汩汩流出。
“殿下,現在,現在該怎麼辦?”
沈離音一手抓着裡衣下擺,另一隻手虛虛貼着傷口周圍,不敢亂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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