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音從未在他臉上看見過這般無助的神色,她指尖微顫抵着他的胸.膛,強忍心口的酸疼,對着他的眼,一字一句,明明白白地說道:“我不是秦茵,不是你的茵兒。”
話落,一陣風輕拂而過,姬容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後,眸中的迷茫還有那幾分的情.欲漸漸褪去,仿似都被那輕風裹挾而去。
“是,”他薄唇一動,淡漠沙啞的音色低沉而又迷人,他說,“你不是秦茵。”
姬容說完這句話,雙眸已經徹底清明。
沈離音緊抿着唇瓣直直地看着他,明明一再告誡過自己不要去在意不要去深思,可她還是聽出了這短短幾個字裡他的清醒與自知,也聽出了他的痛苦與無奈。
姬容不再看她,緩緩起身重新靠坐在樹邊,拿起白瓷酒瓶仰頭飲下一口酒。
“你怎麼在這裡?”他啞着嗓子問。
沈離音也回過神來,理了理衣襟,跟着他一起靠在樹下,低聲道:“安内侍說你不見了,我恰巧在承歡閣曲廊看見這裡有個人影,就,就想看看是不是你。”
姬容沒有回答,又默默喝了口酒。
沈離音不敢去搶他的酒瓶,可又不想看他繼續這麼悶聲喝酒,便隻能盡可能地找尋話題。她嘗試着問:“殿下為什麼要待在這裡,誰也不告訴?”
本以為姬容還是沉默不言,誰想這次有了進步,他淡淡朝她一瞥,道:“與你無關。”
雖說比預想的情況要好些,可沈離音還是忍不住偷偷瞪了他一眼。
“想罵我就光明正大些。”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響起,沈離音登時一愣,驚道:“你後腦勺也長了眼睛嗎?”
姬容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又沉默了,沈離音不由撇嘴,突然她想到了什麼,開口道:“有一件事與你有關。”
姬容輕啜一口酒,眉頭一挑:“什麼?”
“就是納妾的事啊。”
“納妾?”姬容皺起眉側頭看她。
沈離音不想讓自己不滿的情緒洩露,一直垂着頭,說:“是啊,皇後都把仕女圖像送來了,讓你擇其一選好,當然,你要是想要兩個三個也不是不行。”
後面這半句當然是她自己加的,皇後的目的隻是想讓秦芷嫁進來。
姬容聽出她話裡的諷意,進而回想起那夜她罵自己混蛋的事,一瞬間他将來龍去脈猜出了個大概,冷哼一聲道:“其一,納妾一事我從沒有答應過,其次,如今皇後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了?你是真單純還是太蠢?”
“她讓你過去,無非是想欺你将此事應下,若之後這件事沒成,那罪過便得由你來擔,你可明白?”
姬容還沒怎麼對她說過這麼一長串的話,雖說這話裡雖帶着某些不太入耳的字眼,可沈離音卻還是聽出了其中一絲絲的關心,尤其是最後那一句。
她輕咳一聲,确認般地問道:“所以你真的沒想納妾?”
姬容輕啧一聲,不輕不淡地瞥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未說,卻又像是給足了答案。
沈離音抿抿唇,她不由回想之前的事,從最開始聽說姬元乾召姬容過去談納妾,到皇後稱姬容已經答應納妾,甚至送仕女圖像過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抵觸。可抵觸之外,她又逼迫自己承認她沒有資格去埋怨拒絕,因此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去确認此事真僞,又或者說,她不想親耳聽姬容說要納妾。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皇後的謊言?
沈離音想起那夜強吻姬容又罵他混蛋的事,面上不由尴尬到心虛,幸而夜深太深,沒人能夠發現。
不遠處的草地發出淺淺的蟲鳴,她下意識将背遠離樹幹,屁股也往姬容那邊挪了挪。
“殿下,”她忍不住開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姬容晃晃酒瓶,裡面發出酒水回蕩的輕響,道:“我何時說要回去?”
沈離音仍舊不明白這男人今日為何這般異常,可她又不願這麼幹坐着聽蟲鳴,總覺得下一秒蟲子就會飛撲倒自己身上,想來想去隻能再找些話題。
索性,她這幾天養病養出了好些樁“心事”,選了其中一個相對與自己有關的,試探地開口:“殿下,那天皇後讓我過去,其實還說了一件事,我可以問問嗎?”
或許是深夜寂靜讓姬容也多了點耐心,他輕嗯一聲:“說。”
“咳,”沈離音不敢看他,隻垂着眉眼,道,“就是有關孩子……皇後在,在催了,殿下,殿下怎麼看?”
這短短一句話,她說得磕磕絆絆,臉也不由漲紅起來。
她說完便緊着呼吸等答案,可是姬容卻沉默良久才不淺不淡地回答,他說:“我這輩子不會有孩子。”
沈離音以為自己聽岔了,一愣:“什麼?”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小佳人+番外 打職業後一不小心成為團寵 冷美人教練喜歡乖的[電競] 白鴿吻烏鴉 足療+番外 娶了宿敵男O的女A恢複記憶後[女A男O] 我是四爺武格格(清) 人在鬥羅,開局被唐三偷家 春色有點田 橙味華夫餅 解綁合歡結後和師叔HE了 玉簪绾情緣 張浩朱允熥 恐同久了,似乎更易招緻男朋友 赴東閣 翰林院裡西藥房(系統) 四合院我是何雨柱 仙門大佬竟是我前男友 貼紋身,一起不? 哥是親王白月光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