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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頁(第1頁)

不過,會在乎别人目光就不是他司徒了,就見司徒伸手給小黃又理了理頭發,把茶杯拿起來試了試,感覺不燙,才放到小黃的手裡。瑞王看着但笑不語,有幾個群雄,特别是年紀比較大的,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發出了幾聲冷笑,有一個老道突然說了一句:&ldo;不知廉恥!&rdo;司徒當作沒聽見,小黃本來就對這方面反應極慢,而且隻幾天和司徒一向都是這麼相處的,所以也沒注意。瑞王先端起酒杯,含笑道:&ldo;今日有幸,見到那麼多江湖朋友,來,大家先幹一杯!&rdo;在座還有幾個是蜀中地方上的官員,自然是要給瑞王面子的,就都紛紛舉杯。隻是,那幾個江湖人卻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就聽剛才那個老道開口說:&ldo;老道不和江湖敗類在一起喝酒。&rdo;瑞王的臉上還帶着笑,身後的侍衛則是變了臉色,但礙于瑞王沒有下令,也不好動作。坐在司徒和小黃隔壁桌的縣令梁謀有些不悅地看了看老道,&ldo;吳掌門也算是見過場面的人,怎麼如此駁瑞王的面子!&rdo;老道沒好氣地将臉轉向一邊,其他幾個江湖人也都不言不語。司徒到不為所動,喝了一口桌上的酒,覺得味道不錯,就給小黃倒了一杯,道:&ldo;不錯,陳年花雕!&rdo;小黃接過杯子喝了下去,舔舔嘴唇,捧着杯子湊過去,像是還想喝,看着他的舉動,瑞王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道:&ldo;果然虎父無犬子,殷相國當年也是千杯不醉,嗜酒如命的人。&rdo;此言一出,一臉憤憤的江湖群雄們都有些吃驚,對視了幾眼後,轉回頭來看着瑞王。瑞王一笑,道:&ldo;黃小先生的生父其實是當年的神算國相殷寂離……所以才會有這樣精絕于世的能為。&rdo;見衆人都不信,瑞王一笑,接着道,&ldo;我當年雖然年歲不大,但的确是見過國相的,與黃小先生在容貌上幾乎一般不二,說着,對身後的一個侍衛比了個手勢。&rdo;侍衛走上前,手上拿着一個卷軸,打開一看,是八幅古畫,畫像上之人與小黃像極,旁邊的題字便是&ldo;殷寂離&rdo;。小黃和司徒一看就認出來,這幾幅畫與那日在殷寂離書房看到的燈籠上的畫像是一眼的……更确切地說,這就是那燈籠上揭下來的。&ldo;這還真是奇怪了。&rdo;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肖洛羽突然開口,&ldo;我聽說殷相國一生從未婚娶……那黃先生的母親是哪位?&rdo;小黃臉色白了白,他的身世如果說出來,不僅是天大的恥辱,說不定會給殷家帶來滅門之災。卻聽瑞王輕笑,道:&ldo;我倒是聽過一些傳言,不過傳言不可信……我想,黃小先生的母親必然是一位出塵脫俗的大家閨秀,不然也配不上殷相國的。&rdo;和小黃對視了一眼,司徒心中了然,瑞王這招是先禮後兵,把小黃的身份爆出來,再把留言放出去,如果司徒和齊奕合兵,那留言就自然是真的了,為了避嫌,小黃自然是能離齊奕多遠就多遠了!這瑞王可謂是老謀深算。身邊的小黃倒也不驚慌,隻是淡淡說:&ldo;都隻是流言而已……家母早逝,家父是小山裡的一個郎中,雖然不像殷相國那麼名震天下,但兒不嫌父貧,我還是敬他孝他的,至于相國……大概隻是人有相似。&rdo;司徒暗贊,這小孩子,一直都是清透簡單,任你給他下什麼套,他都隻是說真話,四兩撥千斤啊。果然,小黃的話一說完,江湖人士都頻頻點頭,為他的不貪名利,孝順有禮所感動,對他的反感也是淡了幾分。瑞王一招不成,隻得端起杯子喝酒,掩飾一下尴尬。司徒給小黃又倒了杯酒,遞到他手裡,小黃接過杯子,突然道:&ldo;人不是司徒殺的,你們不能冤枉他。&rdo;衆人一愣……司徒忍不住想笑出聲來,這小孩即不是官場上人,也不是江湖人,完完全全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普通孩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這幫江湖人和老官場還都真不知道怎麼應對,感覺就好像突然有一個小孩子拉着你衣角說:&ldo;誰誰誰不是壞人,你們别冤枉他&rdo;一樣。最後,還是那個老道先反應了過來,道:&ldo;證據确鑿,抵賴也沒有用!&rdo;小黃皺皺眉說了一句,&ldo;哪會有人做得那麼明顯的,司徒又不笨,分明是有人栽贓!輕易被騙的都是傻子,我一個小孩子都能看出破綻!&rdo;&ldo;咳咳……&rdo;肖洛羽一口酒沒咽下去,嗆在了嗓子裡,咳嗽了起來,幾個江湖前輩被弄得滿臉通紅。司徒含笑摸摸小黃的腦袋,道:&ldo;别生氣,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rdo;小黃委委屈屈地喝了一口酒,小聲道:&ldo;他們那麼說你,你怎麼不回嘴呢,爹爹以前就常說,人就是這樣,你越是退讓他們就越逼你,這個世上還是壞人多的!他們都是壞人。&rdo;肖洛羽幹脆把杯子放下了,用手擋着嘴悶悶地笑,看着憋得挺難受。瑞王有些看不出小黃是真的單純,還是故意裝的,端着酒杯眯起眼睛觀察。江湖群雄可就挂不住了,就好比一群大人被一個極可愛的孩子指着鼻子罵&ldo;壞人!&rdo;一樣,産生了深深的負罪感。司徒則是一臉的似笑非笑,輕輕拍小黃的肩膀,道:&ldo;别氣了,你要是氣壞了身子,他們該說我虐待你了。&rdo;吳老道臉上的顔色變了幾變後,情緒也沒剛才那麼激動了,看了司徒一眼,問:&ldo;那請問,事發當晚,司徒幫主人在何處?可有人能給做個見證?&rdo;司徒微微一笑,張嘴吐出兩個字:&ldo;山王廟。&rdo;江湖群雄一愣,随後就都私語了起來,吳老道霍地站起來,道:&ldo;司徒幫主是承認了麼?!&rdo;司徒白他一眼,道:&ldo;出家人不是忌了七情六欲的麼?怎麼性子這麼急?你站在茅坑邊就一定是拉了屎,路過妓院就一定是嫖客啊?!&rdo;&ldo;咳咳……&rdo;好不容易笑夠了的肖洛羽剛喝了一口酒,又被嗆到,心有餘悸地把酒杯放遠了點。&ldo;呃……&rdo;老道臉漲得通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在尴尬,就聽司徒身邊的小黃&ldo;噗哧&rdo;一聲笑了出來。衆人向小黃望過去,就見小孩一張極秀氣的臉上笑意漾開,直到眼底。他本就醇然,沒有半分的造作之氣,舉手投足都帶着一股子清新,這一笑,看得在座幾人眼都有些直。那些江湖前輩大多上了些年紀,見這少年粉雕玉镯的又乖巧,心中不由喜愛得不得了。司徒有意無意地用杯子擋住小黃的臉,心說,早知道就不帶來了,省得好東西人人都惦記。&ldo;司徒幫主的意思是……當晚你在場,但是人卻不是你殺的,那你為什麼不阻止?&rdo;另一個老頭問。司徒看看幾人,搖搖頭,道:&ldo;你們怎麼就光會把人往壞處想,難道我就不能去遲了一步,兇手已經跑了,我好不容易才救回了一個活的?&rdo;此言一出,所以的人都吃驚,而司徒和小黃則是留心觀察瑞王的表情,就見他微微吃驚,但身後剛才被小黃認出來的那個武士則是明顯地一震,下意識地看了肖洛羽一眼。司徒和小黃心生疑惑,但也沒有表露出來。&ldo;你說你救了個活的?&rdo;吳老道有些激動,&ldo;是誰?!&rdo;司徒一笑:&ldo;我不方便說,不過她已經告訴我真兇是誰了。&rdo;說着,司徒向那個侍衛看了一眼,就見他的臉色瞬間蒼白。&ldo;是誰?!&rdo;吳老道激動,&ldo;隻要司徒幫主能說出來,查證屬實的話,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rdo;&ldo;呵……&rdo;司徒突然笑了起來,問:&ldo;還我一個公道?冤枉我的人是你們,你們應該說給我賠禮道歉才是吧?&rdo;身邊的小黃點頭,道:&ldo;對的。&rdo;&ldo;好……&rdo;吳老道深吸了口氣,點頭,&ldo;司徒幫主說得有理,如果我們的确是冤枉了好人,自會給你賠禮道歉,這下子可以說了吧?!&rdo;司徒微微點頭,道:&ldo;如果話從我口中說出來,也不是多可信,不如請那個證人說吧。&rdo;群雄對視了一眼,紛紛點頭,覺得可行。&ldo;她受了些傷,目前正在養傷中。&rdo;司徒說得輕描淡寫,&ldo;等她稍稍好一些,我會讓她出來的,幾位也是初來蜀中吧,别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有空到處逛逛吧,蜀中風光大好啊。&rdo;吳老道想了想,有些狐疑道:&ldo;司徒幫主,不是在借口拖延時間吧?&rdo;話剛出口,就聽小黃道:&ldo;又往壞處想了!&rdo;老道臉紅,歎了口氣,坐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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