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眨眨眼,有些不解地問身邊的雲四娘,&ldo;師父?&rdo;四娘笑了,道,&ldo;這老頭叫鶴來夕,是幫主和二當家的師父。&rdo;&ldo;啊?&rdo;小黃一臉的驚訝,然後又問,&ldo;師父……司徒他們怎麼這麼打師父呢?多不好啊!&rdo;&ldo;每次都這樣。&rdo;雲四娘對小黃眨眨眼,&ldo;他們師徒見了面就地動山搖的,聽說幫主和木淩小時候受了這老頭不少欺負,所以大了就欺負老頭了。&rdo;&ldo;哦……&rdo;小黃點點頭,轉念一想,還是頭一回聽說司徒和木淩師父的事情呢,原來就是這個色老頭呀。最後,鶴來夕躲到了小黃的身後,嘴裡道,&ldo;小黃黃,管管你家相公。&rdo;小黃臉紅紅,本來想叫司徒住手的,但是一聽鶴來夕滿嘴胡說八道,就有些猶豫了,這樣阻止了,不就跟承認司徒是自己相公一樣麼,多不好意思。老頭見小黃臉紅紅的可愛得緊,就伸手偷偷掐了小黃的屁股一下。&ldo;呀!&rdo;小黃驚得叫了起來,司徒趕緊就追過來,而鶴來夕手腳更快,轉身就逃了,邊跑邊嚷嚷,&ldo;哈哈,這小娃娃忒招人喜歡了,便宜你個司徒小子了!&rdo;說完,一陣風似地走了。木淩累得坐在台階上喘氣,嘴裡嘀咕,&ldo;臭老頭!&rdo;司徒走回小黃身邊,有些不甘心地在他屁股上面揉了揉,&ldo;便宜那老頭了。&rdo;小黃臉通紅,擡腳踹了司徒一腳。&ldo;咦?&rdo;小黃突然眨眨眼,&ldo;鼻子不堵了。&rdo;&ldo;是啊,聲音也不悶了。&rdo;司徒也覺得奇怪,将那醋接過來,&ldo;還挺管用的啊。&rdo;小黃搖搖頭,&ldo;我沒有聞啊。&rdo;&ldo;那是怎麼回事?&rdo;司徒看木淩。木淩湊上來伸手給小黃搭了搭脈,笑了,&ldo;剛才是不是聞到一股藥香味啊?&rdo;小黃回想了一下,點點頭,剛才鶴來夕跟他說話那陣子,真的聞到了一股香味呢。&ldo;那老頭身上帶着好東西呢。&rdo;木淩笑呵呵地走了,&ldo;我去搶來給小黃炖湯和。&rdo;說完,就溜溜達達地跑了。司徒拉着小黃進屋子,道,&ldo;那老頭色得很,你下次見着他要小心!&rdo;&ldo;我從沒聽你提起過有個師父。&rdo;小黃好奇地問司徒,&ldo;怎麼相處起來這麼奇怪?&rdo;司徒将小黃抱起來坐到桌邊用醋熏他,道,&ldo;那老頭小時候沒少折騰我和那木頭。&rdo;&ldo;他怎麼折騰你們了?&rdo;小黃很感興趣地往司徒胸前靠了靠,&ldo;能把你和木淩教得那麼厲害,真是了不起呢。&rdo;&ldo;了不起個屁啊,全靠了我和那木頭生命力強,不然早就去見閻王了!&rdo;司徒憤憤地說。&ldo;給我講講。&rdo;小黃伸手揪住司徒的衣袖晃了晃,&ldo;你小時候的事情。&rdo;&ldo;有什麼好講的啊。&rdo;司徒難得的有些别扭,&ldo;都過去那麼久了。&rdo;&ldo;說麼。&rdo;小黃拽着司徒的袖子又晃了晃,仰着臉忽閃着眼睛盯着司徒,司徒立刻立場不堅定起來,道,&ldo;那要從很小的時候說起了。&rdo;&ldo;嗯。&rdo;小黃靠在司徒身上,靜靜地聽。&ldo;我小時候,很小就跟着家裡人被發配邊疆了,後來被人販子抓了去,和一群小孩子關在一起,賣給那些富人當勞力用。木淩是我們一群人裡面最瘦小的一個。當時食物基本都靠搶的,這小子瘦不過挺橫,一點都不客氣,隻是身體不争氣,打架總是打不赢,所以總是沒得吃。&rdo;&ldo;好可憐呀。&rdo;小黃有些難過,木淩現在總是嘻嘻哈哈的沒想到小時候這麼可憐呢。&ldo;我也很可憐啊。&rdo;司徒伸手掐小黃的腮幫子,&ldo;不過他時常挨餓,難得有吃的,還把自己的一份分一點給什麼小狗小貓之類的,我覺得他人不錯,所以每次都搶兩份,分一份給他吃。&rdo;&ldo;真好。&rdo;小黃在司徒懷裡蹭了蹭,&ldo;我就知道你是天大的好人。&rdo;&ldo;當時那年頭變态挺多的,木淩小子小時候長得挺秀氣的,有一次一個變态買了我們兩個,讓我給他幹活,讓木淩進他屋裡去。&rdo;&ldo;啊?!&rdo;小黃驚得一蹦,&ldo;他想幹嘛?&rdo;&ldo;還能幹嗎?&rdo;司徒翻了個白眼,&ldo;後來我跟那木頭,合力把那變态宰了。&rdo;&ldo;你們……當時你們多大?&rdo;小黃問。&ldo;八九歲吧。&rdo;司徒挑挑眉,&ldo;我八九歲就宰過人了。&rdo;小黃安慰一般地拍拍他手,&ldo;那種人該殺。&rdo;&ldo;呵……&rdo;司徒笑了,&ldo;難得看你那麼狠的樣子麼。&rdo;&ldo;後來呢?&rdo;小黃催促司徒往下講。&ldo;我們是人牲,殺了買主那可是死罪,後來我跟木頭就拼命跑呗,總算是逃出了村子,進了林子裡。&rdo;&ldo;林子?&rdo;小黃有些吃驚。&ldo;我們在林子裡躲了好一陣子,吃的是沒問題,抓魚抓兔子,過得舒服着呢,隻是木頭的病太重了。&rdo;司徒道,&ldo;我們出不去,也沒錢請郎中,眼看着他一天天的就快死了。&rdo;司徒說着,見小黃眼淚汪汪的,不由覺得好笑,&ldo;你難過什麼?他現在不是好好的麼?&ldo;嗯!&rdo;小黃點頭,&ldo;還好他好了。&rdo;&ldo;我也很可憐啊,八九歲就要照顧他。&rdo;司徒繼續掐小黃,小黃揪着他胳膊催促,&ldo;那後來呢?快說啊。&rdo;&ldo;後來有一天打獵,遇上了一個瘋老頭兒。&rdo;司徒撇撇嘴,&ldo;就是那鶴來夕,非要收我做徒弟!&rdo;&ldo;他一定是覺得你是練武的奇才。&rdo;小黃笑着道。&ldo;如果不是為了給木頭治病,我倒甯可在山裡活一輩子,無憂無慮的多好?&rdo;司徒無所謂地說,&ldo;不過木頭病太重了,再不救就要死了,所以我就讓那老頭收我們兩個人為徒。&rdo;&ldo;後來他就救了木淩麼?&rdo;小黃拍拍胸口,&ldo;好險呀。&rdo;司徒惱了,掐住小黃使勁揉,&ldo;死小孩,主角是我!&rdo;小黃笑了起來,&ldo;可是你們怎麼對他那麼兇?&rdo;&ldo;你不知道他是怎麼教我們的!&rdo;司徒生氣,&ldo;我們仨在一起就怄氣,他這輩子就想要個我這樣的徒弟,可以繼承他衣缽,但是我又不待見他,拿他當二十四孝師父使喚!&rdo;&ldo;怎麼這樣?&rdo;小黃不解。&ldo;他帶木頭回去是心不甘情不願,找了大夫說治不好就再不管了。&rdo;司徒還有些憤憤,&ldo;幸虧那木頭看了一屋子的醫書,自己把自己救活了。&rdo;小黃笑,&ldo;那也算歪打正着啊。&rdo;&ldo;我平時不待見他,他就在練功的時候拼命折騰我,把我一個人扔狼堆裡,丢我下懸崖,還用海水淹我,老子當人牲那會兒都沒受過那麼大罪!&rdo;&ldo;難怪你功夫能練那麼好了。&rdo;小黃低笑,&ldo;不過也算不錯的了……&rdo;司徒點點頭,對着窗外出神,淡淡道,&ldo;至少他沒虧欠我什麼,欠的是那木頭。&rdo;&ldo;他欠木淩什麼?&rdo;小黃好奇地問。&ldo;一條命。&rdo;司徒輕描淡寫地說完,就扯開話題,&ldo;你下次記得千萬别靠近他啊,他就一色老頭,最喜歡你這樣粉嫩嫩的小孩,而且最喜歡跟我搶東西!&rdo;小黃點點頭,這時,司徒忽然說想起還有些幫務要處理,叫小黃有什麼事情就大叫,木淩就在隔壁,那老頭來了就狠狠打。小黃笑着送走了司徒,轉身回屋,剛端起書,就見門口閃進了噘着嘴的鶴來夕。&ldo;嘿嘿。&rdo;鶴來夕對小黃笑了笑。小黃放下書,小聲叫了一聲,&ldo;師父。&rdo;&ldo;乖。&rdo;鶴來夕走到桌邊坐下,小黃給他倒茶,老頭拿着杯子抖啊抖,對小黃道,&ldo;那兩個小兔崽子從來沒給我奉過茶。&rdo;小黃笑了笑,心裡覺得幾分奇怪,司徒的确是個性子古怪的,但是木淩很通情理的,怎麼他都不孝敬師父呢?還有,剛才司徒說鶴來夕欠木淩一條命,這是什麼意思?&ldo;對了。&rdo;鶴來夕笑嘻嘻地對小黃道,&ldo;黃黃,這個給你,你幫我給小淩子。&rdo;小黃伸手接過鶴來夕遞過來的一根東西,用明晃晃的綢子裹着呢,打開一看,就見一根老大的人參,小黃也是通醫術的,一眼就瞅出這是棵千年難得的老參,很是珍貴的。&ldo;這人參不是随便能弄到的吧。&rdo;小黃問老頭,&ldo;怎麼不親自給木淩,他一定很高興的。&rdo;&ldo;唉~&rdo;老頭擺擺手,&ldo;要是我給他,他會拿去喂狗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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