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玥攥緊手指,目不轉睛盯着病床前的璧人,有那麼一瞬間,她腦子裡冒出不敢打擾的想法。
關潔最先看到潘玥,她張嘴咽下祝政喂到嘴邊的雞絲粥,擡頭便見潘玥躊躇不決地站在病房門口。
“……我是來找祝政的。”潘玥察覺到關潔的目光,窘迫地抿了抿唇,視線轉移到坐在病床、背對她的祝政身上。
關潔聞言,面色平靜地看向祝政,見他不聞不問,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關潔咽下粥,主動出聲詢問:“有事嗎?”
潘玥見祝政不搭她,眼底滑過一絲黯淡,轉而将希望轉移到關潔身上:“我想請他放趙濟一馬。我拿我爸的犯罪證據做交換。這件事我爸是主謀,趙濟太傻,被當做槍使。”
“希望你們可以原諒他,或者跟他和解。他人不壞,就是傻了點。”
祝政擱下碗,回頭冷漠地睨了眼潘玥,滿臉不耐地回絕:“不需要。”
潘玥臉色變了變,抓緊手裡的包,走上前迫切追問:“警察就算抓到我爸,沒有充足證據也會放了他。你手裡的證據就算能将他關進監獄,可也待不了幾年。我手上有他買兇殺人、以及各種違法犯罪的證據。這些證據就算不能判死刑,也能讓他無期徒刑。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病房陷入短暫寂靜。
陽光從窗台爬進病房灑在病床,關潔大半個身子暴露在金燦燦的陽光底下。
祝政肩頭也被陽光照到,還能瞧見光柱中細小的塵埃。
關潔坐在病床,打着石膏的右手臂規規矩矩放置在被子上,左手抓着祝政外套紐扣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弄。
她有些費解,不明白潘玥為什麼要為了一個趙濟去出賣潘家偉。
似乎看出關潔的疑惑,潘玥阖上病房門,慢慢走近病床。
在離祝政不到兩米的距離停下,她站定腳,朝關潔扯了扯嘴角。
她閉上眼,深深吸一口氣,然後自我調節地聳了聳肩,嘴上不溫不涼開口:“我這麼做好像确實有點奇怪。但是……我有我的理由。”
“他犯了這麼多錯、這麼多罪,早該伏法了。當然,我也我有的私心,我就是不想看他太好過。”
“我本來不想參與到上一輩的恩怨中,但是我沒想到他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竟然給原配下毒。我媽被他幾副藥弄成腦癱,外公也被他間接害死。還有我,他居然想把我送給一個老頭子,就為了一樁生意。”
“他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我憑什麼要替他隐瞞。”
“證據是我千辛萬苦拿到手的,這些證據完全可以将他打入地獄。我可以把證據給你們,但是我希望你們可以放趙濟一馬。”
“他就是渾了點,本性并不壞。隻是一時鬼迷心竅,被我爸利用。他從小替我收拾爛攤子,護着我長大,我不想他卷入這場風波。”
“當然,我之前故意跟祝老闆貼近,也是因為他是我爸的眼中釘。我就想找個人惡心他。如果你介意這一點,我可以跟你道歉,我雖然對祝老闆很感興趣,但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最後一句是對關潔說的,關潔明顯感覺到了她話裡的不甘。
可她懂得權衡利弊,知道如今的處境不利她,會習慣性地将自己的野心隐藏。
關潔很難将之前的潘玥與現在的潘玥聯系在一起。
她之前就覺得潘玥言行舉止有些怪異,現在回頭想想,好像明白了。
潘玥城府遠比同齡人深,隻不過她擅長隐藏,與人交往時習慣性地将自己的陰暗面藏起來,故意裝出一副天真、活潑的模樣。
要不是見過朱真,她可能真相信潘玥單純。
祝政對于潘玥這番話并不感冒,要不是關潔好奇她想做什麼,他早把人攆出去了。
至于證據,他有的是時間、手段搜查,就算整不死潘家偉,也夠他吃一壺。
潘玥久未等到回應,手心泛起潮濕,臉上的冷靜漸漸龜裂,為剩不多的底氣也開始破裂。
她咽了咽口水,咬住下唇,抱以希望地對祝政發問:“你确定不要這份證據?你不恨他嗎?你不想盡早把他送進監獄,為你妹妹、為你報仇嗎?”
關潔明顯感覺到祝政的情緒波動有些大,她條件反射地抓住祝政手指,偏頭朝潘玥疏離笑笑,反問:“你難道不知道趙濟撞人這事受害人是我嗎?”
“原不原諒、和不和解趙濟是我的事。你不用把矛頭轉給祝政。再說,你的證據有沒有可信度,除了你,誰知道?”
“潘小姐,無論你給不給證據,潘家偉都會進去,都會受到懲罰。當然,如果你能把這份證據交出來,我或許會考慮選擇跟趙濟和解。前提是——你的證據值得我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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