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斯内普微微眯起眼睛,氣質一時間更顯陰鸷。
他深深注視着那半月鏡片後的蔚藍雙眸,聲音低沉了下去。
“這幾年來你一直都告訴我那孩子很像他母親,試圖引起我對他的興趣,然後又在這個時候跟我唱起反調,别告訴我又是你那老一套——跟我說那孩子不懂愛。”
“啊——當然不是這樣。”
鄧布利多無辜地聳聳肩,那姿态活像一個老頑童:“當然不是…我們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哈利當然也和那個人不同——雖然他們兩個在某些方面的确有着高度的相似。”
“伏地魔之所以會走岔道,就像我說的那老一套,沒錯,他不懂得愛…”
鄧布利多說着,話頭一頓,似是有些頭痛地揉着太陽穴:“但那孩子卻恰好相反,西弗勒斯…他太懂了!”
斯内普嘴角掀起一抹赤裸裸的譏諷:“所以這不是一件好事嗎?踐行了鄧布利多的偉大理論…”
“瞧瞧,西弗勒斯,你僅僅隻是見了他一次,就變的不像你了。”
鄧布利多樂呵呵打趣着:“我覺得你也應該相信一個活了一整個世紀這麼一個老家夥的眼光,當然,我并不是說那孩子不好,實際上他超乎我想象的優秀。”
“不過…讓我感到不安的是…那孩子對于他人的情感與心理的把控,似乎…太過于精準了。”
鄧布利多說着,輕輕擡起手,打住了斯内普的話頭。
“請原諒我的擔心,或許它的确是多餘的沒錯,但迄今為止,我隻見過兩個人,能在這個年紀就擁有着如此出衆的人格魅力——甚至他們還要遜色不少。”
“其中一個就是你知道的——伏地魔,很少有人知道,在他變成那副鬼樣子之前,還曾擔任過男學生會主席的位置,那時候他就已經嶄露頭角了,身邊黨羽成群,當然,我想這些你應該早就已經知道了。”
“另一個呢?”
“另一個…”
鄧布利多溫和的笑着,不見波瀾:“蓋勒特·格林德沃。”
斯内普發出了一聲冷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鄧布利多絲毫不在意對方那嗤之以鼻的态度:“說真的,我那個老朋友的法力或許并不算多麼高深,但要論蠱惑人心的本事,恕我直言,和他比起來,伏地魔青澀的像朵小白花…”
斯内普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擔心他成為下一個黑魔王?”
“你比我想的要樂觀,西弗勒斯…”
鄧布利多呵呵笑着:“最可怕的就在于,人們可能無法意識到這一點…他甚至無需訴諸暴力,就能讓着世界随着他的心意轉動起來。”
“那又如何呢?”
斯内普微微擡起下巴:“不被定義,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鄧布利多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啊哈,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這對斯萊特林而言是優點才對…”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斯内普有些不耐煩了,他還挺希望哈利真如鄧布利多所說的那樣,至少也比那天真愚蠢的表象要強。
“我希望——那孩子能得到正确的引導。”
鄧布利多十指交叉墊着下巴,目光懇切地看着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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