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在天師族中引起了許多激烈的反應。有相當大的意見認為這是他對人類積怨已久,帶頭挑事的表現。
他們對周懷仁的劣迹避而不談,卻聲稱其因為向來懲妖除惡,就成了犧牲品,被他第一個拿來開刀。奚言聽得嗤之以鼻。
其中一位的反應與衆不同。周子寂隔天就打電話過來,“謝燼沒死?!”
都化成灰了居然還能詐屍再找周懷仁索命,這就是大妖怪的境界嗎。
懸在心頭的大石落地,奚言心情很好,也不介意跟他閑扯幾句鬥嘴。謝燼在旁聽了一會兒,危機感頓生。
從前他隻是覺得周子寂礙眼,算不上威脅,是因為奚言根本不願意搭理,嫌跟周子寂說話是無效溝通。
如今趁他重新化形的那幾天,居然能鬥起嘴來了?
奚言正在嘲笑電話那頭的人類無知遲鈍,連化形都搞不清楚。餘光裡看到他往桌面上擺開各色小盒,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挂了電話,“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吧,謝燼給我買了冰激淩。”
這回再也沒有任何事能打擾她吃冰激淩了。
再加上臨近期末學習壓力大,吃點喜歡的零食心情好;盧真偶爾會過來一起複習,要招待朋友……等等各種理由,謝燼沒有拘着她,于是一發不可收拾。連續一周,每天飯後她都得挖兩隻冰激淩球解饞,居然也吃不膩。
應眠帶許翩翩走的那天,她剛考完期末第一門考試。回家之後以“發揮不錯”的名義,窩在謝燼懷裡看綜藝吃巧克力球。
應眠踏入影音室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謝燼幫她托着冰激淩杯。她揮着小勺吃得歡快,拿勺的手背原本白皙平整,如今卻多了無法愈合的猙獰疤痕。
她抽空點評屏幕上嘉賓們的約會表現,見應眠進來,還招呼他一起看,“我們第一次約會,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流浪貓。沒想到節目裡連這一段都播出了。”
那時她和謝燼剛看完電影,被一隻黑白奶牛紋的小貓攔住了去路。應眠看向屏幕,聽見她遺憾道,“我差點就抱回來養了。”
他聞言下意識地看向謝燼,調侃,“你身邊那位怎麼可能答應?”
一語中的。奚言又唉了一聲,惆怅地吃冰激淩。
謝燼彎了彎嘴角,直接地問他,“來幹什麼?”
應眠笑道,“是來告别的。”
許翩翩的記憶無法恢複,卻可以由他再去創造新的記憶。曾經許下過一起看遍萬水千山的承諾,即使她不記得,他也會用餘生去兌現。
奚言心裡清楚,卻仍有些不舍,“翩翩肯跟你走嗎。”
“我當然不會強迫她。”應眠說。
“她很想出門逛逛。等她累了,倦了,我會送她回來。或者如果她願意,我們會找個風景好的地方安頓,有時間再回來看你就是了。”
許翩翩是喜歡去外面玩的。奚言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她,帶她去學校逛了一天,那天她連路過的乒乓球桌都會仔細欣賞,回家時還意猶未盡。
“或者你們也一起來。”應眠眨了眨眼,“外面好玩的地方多得是。”
奚言很有些心動。但她考試還沒結束,“那你們先去,等暑假再見。”
應眠在隸屬于天師世家的聯合會打了幾十年的工,任勞任怨,為的就是打聽許翩翩的消息。如今得償所願,走時也毫不拖泥帶水,隻是提醒謝燼,“他們接下來估計又得再針對你一段時間,要怎麼應對你看着辦,有事随時叫我幫忙。”
謝燼夠仗義的,不聲不響地替他養了一百多年的媳婦兒。
他直覺也是夠準的。隻有謝燼會接這麼個燙手山芋。
“去玩吧。”謝燼隻說。“短期内不要回來。”
許翩翩身世特殊。雖然已經是一兩百年前的恩怨,可隻要有心翻舊賬,未嘗不能再扣上一頂“囚禁天師後裔”的帽子,拿來挑撥人類與妖族之間本就動蕩的關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應眠和許翩翩走後,阿沅日子過得越發寂寞。
從前他還能跟奚言叽叽喳喳地說話。如今隻要謝燼往她身邊一坐,分分鐘就總有那麼點不适合純潔小鳥摻和的氛圍冒出來,他都不好意思多待。
直到奚言答應帶他去學校玩,他被冷落的憂愁才消散了些。
這是她本學期的最後一門考試。奚言進考場了他就在教學樓下轉悠着等,等她考完出來再一起逛逛校園,去附近的小吃街買零食,黃昏時有說有笑地等車來接。
學校附近的廣場已經修繕得平整如初,被她折斷的路燈杆也安裝了新的,到處都看不出被破壞過的痕迹。
那場動亂過去之後,她又恢複了老老實實車接車送的上下學生活。努力遵守人類世界的交通秩序,也是為了不給謝燼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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