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無措地望向身後,“言言……怎麼辦啊。”
奚言凝視着那顆妖靈。他被一層黝黑的釉包裹着,裂開的痕迹越來越大,蛛網般密集延伸,仿佛不堪重負馬上要破碎。
那一條尾巴的力量并不足夠,情況還是沒有多少起色。她默不作聲地伸出手撫摸冰棺,被刺骨的寒意冰痛了指尖也沒舍得收回手。
片刻後,她鎮定地問,“大家都在房間裡嗎?”
“在呢。你早上不是交代了麼。”
阿沅說,“我就告訴它們今天要重置結界,得封院幾天。大家都沒出門,乖乖在房間裡待着呢。”
“好。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奚言去了趟書房,回來時手裡拿了一疊書信似的手稿。阿沅很不适應看到她這鄭重的神情,心裡又急又怕,很想哭,可還是努力地沉着性子聽她說。
“我在院子裡布好了傳送陣,天黑前如果沒有解除,就會把整個院子都送到塗山去。我隻去過一趟塗山,有點擔心傳送的地點不夠精準,不過大範圍應該不會錯。前幾天去找族長時已經談好了,她會在那裡接應你們。”
“這是驅妖符,周子寂帶給我的。不知道和謝燼破解過的是不是同一種,保險起見,你把她交給我的族長,她能看出是什麼東西,然後再決定怎麼處理。”
“我寫了些留言。這個是給族長的,見到她時連驅妖符一起交給她就行;這個是給真真的,這個不着急給,等一切過去,形勢安全了你再找個機會幫我走一趟;這個給翩翩和應眠,更不用急了,等你碰上他們再說;這個是給謝燼的……要是你見到他,交給他就行了。”
她把一切交待的妥妥當當。阿沅捧着一堆物件,眼淚忍不住地掉,“你什麼時候弄的這些啊……你要去哪啊?别留下我自己,我記不住的……我自己不行。”
“在你晚上打呼噜的時候啊。謝燼把你們交給我,我當然要保護你們的安全。”
奚言掩下眼底的決絕,雙手并用地揉亂他的頭發,微微露出笑來,“别擔心,到塗山就好了。我的族長是個很好的狐狸,你知道的吧?她會保護你們的。”
“那你呢?你為什麼不能跟我們一起走?”
“我得去幫謝燼。”
“為什麼要你去?為什麼……你才是一隻小狐狸,你還沒我大呢。”阿沅難舍地看着她,像是在對她的勇氣和決心感到驚異。
看出他的想法,奚言笑着歎了口氣。“我不去,誰去呢?”
這一刻在腦海中反複思索過太多次,真正到來時,她出奇的鎮定,隻覺得這或許就是所謂命運的歸宿。每個生靈都有自己的命運。她遇到謝燼,從警惕到親密,心無旁骛地留在他身邊,就是為了這一刻。
百餘年前,他自己受燒灼之苦,孤零零地承擔着,沒有任何人幫他。而現在,即使全世界袖手旁觀,也有隻小狐狸願意陪着他赴湯蹈火。
奚言想,剛好謝燼也能陪着她。
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阿沅哭得看不清她的臉,卻能感受到她語氣中的解脫和釋然。
好像這段日子以來的擔驚受怕,等的就是今天。
“我喜歡冬天。”她微笑着說。
“等到了冬天,你要記得替我看一場雪。”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化為原形輕盈地一躍而起。仰身墜入的一瞬間,身體在黑色的火焰中融化。
隻剩一顆顫動的妖靈,燃燒着熾熱的紅,仿佛在融化,又發出輕微的碎裂聲。
兩顆妖靈光芒四溢,阿沅不得不捂住被刺痛的眼睛。
千年不化的極冰蒸發成水霧逸散。原本黯淡的妖靈震脫了黑色的殼,暗金的裂痕中嵌入絲絲縷縷的赤紅。赤紅妖靈上碎裂的痕迹轉瞬間被金芒填滿,充盈成更瑰麗的色澤。
密不可分。
**
這年暑假的尾聲,城市上空離奇的落了一場大雪。
短短二十分鐘的詭異天氣在各界引起了軒然大波。連續一周,微博熱搜上“今年的第一場雪”位置居高不下,各種氣象學家地質學家甚至玄學之流都在分析這場史無前例的奇景,衆說紛纭。“世界末日”的說法也趁機盛行一時,人心惶惶。
而時間一天天過去,再沒有别的異象發生。那一天的景象,仿佛隻是平靜的世界感到無聊,開了個玩笑。
民衆的激動心情逐漸平複,社會生活也恢複成往常的秩序。明星绯聞再次占據熱搜頭條,關注的視線從社會新聞上淡去,重新投入娛樂八卦之中。
恰好趕上《心動滿屋》收官,最後一期的cp互選結果上了波熱搜。
四對cp中唯獨奚言與謝燼最終互選成功,大家紛紛表示是情理之中,恭喜祝福之餘,也不乏質疑挑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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