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妖怪圍着他評頭論足,徐以年默不作聲磨了磨牙。他活動了一下手指,準備先把搭在自己肩上這隻爪子大卸八塊,倏忽看見了藍眼囚犯指尖一閃而過的符咒。
“……”靠,這是郁槐。
合着這次不當獄警,當囚犯了,還真是有一百張臉。
一瞬間,搭在肩膀上那隻手好像不讨厭了。徐以年垂下了準備攻擊的手,用看傻逼的目光看向同伴換了人都一無所知的妖怪們,視線最後落在江骁身上,眼裡帶上了些許嫌棄:“我看臉的。”
“跟骁哥這種的……”徐以年挑剔地打量他,像在挑瓜撿菜,“确實不好聊。”
江骁臉色一變:“你他媽什麼意思?”
徐以年看也不看他,主動拉了拉藍眼睛的囚犯,舉止間自然流露出幾分親近。
“走吧。”
郁槐順勢摟住他的肩膀,兩人的距離一下拉得很近。徐以年正想說你是不是演過了,郁槐在他耳邊問:“有線索?”
徐以年嗯了聲。
“走了,單獨聊聊。”他對剩下那幾名囚犯說。除了江骁黑着一張臉,另外幾個都在笑,有一個還沖他豎起了拇指。
午後陽光熾熱,将操場上各類運動器材拉出斜長的影子,獄警們眯着眼監視囚犯的一舉一動。看見兩名囚犯進了陰影處,有人低聲問:“他們是不是要在這兒……?”
“是銀,”老資曆的獄警隻瞥了一眼,見怪不怪,“不用管。”
徐以年被這麼一路攬着帶進拐角,郁槐松開手。徐以年正想開口,對方忽然将他一把推上牆,妖怪小山般的身軀壓了上來,膝蓋将他牢牢抵住。
“你搞什麼……!”徐以年動彈不得,下意識掙紮。
“有人在看。”郁槐抓着他的手腕,輕而易舉制住了他的抵抗。妖族寬闊的後背遮擋住窺探的視線,反而催促他,“抓緊時間。”
屬于雄性的侵略氣息鋪天蓋地籠罩着他,徐以年脊背一麻,忍不住微微側過臉。知道現在情況特殊,他盡量自然地講了一遍宸燃的推測,然後道:“我們打算假裝越獄,走之前裝作尋仇揍一頓起過沖突的特殊囚犯,徹底得罪他們……才進來就鬧了兩次事,在黑塔眼中還挺不服管教吧?應該也會讓我們‘消失’。”
末了,他對郁槐說:“你可以趁機進入實驗室。”
如果宸燃在這兒,看見他這副眼神閃爍、迫不及待把團隊計劃全盤托出的樣子,肯定會大罵他不争氣。
郁槐思索片刻:“黑塔的結構很複雜,上下樓梯和電梯都有獄警看守。特殊囚犯基本聚集在一起,如果鬧出太大的動靜,不僅獄警,這些囚犯也會聯手對付你們。”
“雖然危險,但這是目前最快的辦法。如果真的發生意外,我們打算自爆身份,讓除妖局來收拾爛攤子。”
不過這樣一來,任務就算徹底失敗了。真到那步,也不知道夏子珩會被夏硯打斷幾條腿……
徐以年十分缺乏同伴愛地想。
“實驗室就在黑塔的最底層。”郁槐微微傾身,跟徐以年交換新得到的情報,“為了防止實驗體暴動,整個實驗室都覆蓋着一層結界,結界内幾乎無法使用能力。研究員全部佩戴了特制的手環用以抵消結界的影響。”
徐以年沒料到還有這茬,他不自覺地皺起眉,郁槐卻在這時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手環的事我來解決。等你們被制住後,我會想辦法讓黑塔送你們進實驗室,我也會混進押送的隊伍裡。你們想多久行動?”
“越快越好,就今晚吧。”
郁槐點了點頭。
談完正事,近在咫尺的、另一個人的體溫愈發難以忽略,徐以年耳根泛着熱,不禁小聲問:“現在怎麼辦,就這麼走出去嗎?”
郁槐沒有回答,放開了他被捏紅的手腕,輕輕拉住他的手。
不等徐以年反應,郁槐拉着他一路往外走去。徐以年有些慌亂:“郁槐?”
什麼意思?直接走出去嗎?是不是該表現得再親密些……
像是沒聽見他無措的聲音,郁槐拉着他徑直朝外走。眼見周圍路過的囚犯紛紛投來視線,甚至連獄警都看了過來,徐以年狠了狠心,正要抱住他的手臂配合——
郁槐停下腳,凝眸注視他。
幻術完完整整改變了郁槐的樣貌,這樣垂眸凝望的神情倒是和原來有零星相似了。妖族藍色的眼睛深邃而明淨,會讓人想到天空和海洋。
沒有本來的顔色好看。
徐以年腦中猝然劃過這個念頭。下一秒,郁槐單手托起他的下巴,在他臉頰邊落下了一個吻。
“今晚來找我。”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所有人都能聽見。
徐以年呆呆地站在原地,周圍似乎有人笑着說了些話,但他什麼都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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