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槐垂眸,看向徐以年頸側鮮豔的血色符文。
那一小塊符文烙印在白皙的肌膚上,不細看難以察覺,但血契發作時,符文會從脖頸蔓延至全身,令徐以年痛苦不堪。
冰涼的手指緩慢摩挲血色的紋路,郁槐眼中一片晦暗。
轟!
劇烈的沖擊從頭頂傳來,腳下的地面随之顫動。夏子珩愣了愣:“什麼聲音?”
郁槐:“上面打起來了。”
宸燃詫異道:“怎麼回事,除妖局不是到了嗎?”
按理來說,從傳出信息到現在過去了一整夜,除妖局早該控制了場面,可目前的情形似乎并非如此。明明實驗體基本都在大倉,難道說……!
“黑塔一直不滿條例。”郁槐冷冷道,“曾經他們囿于形勢不得不服從管理。這些年倒是野心不小,那些被抹消身份的特殊囚犯就是黑塔秘密培養的軍隊。”
如此一來,黑塔對特殊囚犯異常的縱容都有了解釋。
兩界分權以後,黑塔歸于妖界。和平共處條例對黑塔起了極大的約束作用。宣檀的死亡令兩界關系一度降至冰點,這些年來時不時有大大小小的摩擦,黑塔自然愈發不甘于受制條例,就連宣檀在世時,這座監獄也沒那麼服管教。
郁槐說完,看向震驚不已的兩名除妖師:“幫我照顧好徐以年。”
宸燃心有所感:“你……”
話音未落,從郁槐背後延展出龐大的黑色羽翼,他布下結界,小心将昏迷的徐以年放入其中。羽翼扇動時卷起的風流帶動一地塵埃,煙塵散盡,他原先所處的位置已經沒了人影。
“夏隊,情況比我們預想中更糟糕,黑塔基本将百層以上的囚犯全放了出來!大多數囚犯似乎都經過改造,擁有不止一種能力。”說話的除妖師渾身染血,咬牙切齒道,“黑塔跟實驗室勾結已久,根本沒把條例放在眼裡……這群混賬!”
夏硯難得在任務中如此狼狽,他的異能将四周溫度降至冰點,直連天花闆的冰牆暫時阻擋了攻擊,但外面不斷有囚犯大喊大叫嘗試破壞冰牆,躲藏在角落中并非長久之計。
夏硯冷笑:“蓄養私兵,還真是早就想反了。”
這次任務隻是為了搜查實驗室,饒是夏硯為防止意外特意多調了人,也沒能料到黑塔多年來竟然一直密謀撕毀條例,一見到總局的搜查令說翻臉就翻臉,他們寡不敵衆,被打得節節敗退。
通訊陣中接連傳來噩耗,除妖師心裡漸漸湧現出絕望:“其他幾隊的兄弟們都快撐不下去了!我們人手不夠,再這樣下去……”
夏硯沉聲道:“堅持住!總局很快就會趕來!”
窗外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将孤島上的黑塔與外界隔絕開來。除妖師沒有說話,哪怕總局在接到求救信号後第一時間出發,要想在暴風雨中抵達黑塔也要耗費不少時間。
除了夏硯親自帶隊的一隊,其他幾個小隊都出現了犧牲者。除妖師狠了狠心:“夏隊,解除異能吧,你一個人還有可能活下去。”
“是啊!”同一隊的除妖師相繼應和,“再拖下去誰都活不了!”
更有人半開玩笑半認真:“夏隊,你得對我們有信心啊,我們也沒弱到需要隊長分出精力保護吧?”
“不行。”夏硯想也不想拒絕,他還想說什麼,臉色卻驟然一變。
強大的力量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潮,不需要看見本人,單憑這股遮天蓋地的侵略性,來的一定是隻實力超凡的妖怪。
上一秒還在說話的除妖師們嚴陣以待,紛紛積攢起了異能。白色的草地在黑磚鋪就的地闆飛速蔓延,無數純白的樹木拔地而起,眨眼之間,整層樓仿佛成了積滿雪的森林。
“什麼玩意兒?”有囚犯好奇地伸手觸碰樹木,他不輕不重一戳,那一叢樹葉随即湮滅為無數白色粉末。
不少人莫名其妙:“這是誰的能力?放一片植物幹什麼?”
“不對,這些東西……”最開始觸碰樹木的囚犯反應過來,仔細嗅了嗅手指,“這是骨灰。”
尖銳的鳥鳴從樹林中傳來,形狀怪異的骨鳥密密麻麻、猶如箭矢沖向了囚犯們!許多囚犯沒有防備,被鳥類鋒利的翅膀剮蹭出一道道傷痕,傷口很快感染般泛起大面積的白色、并朝着全身不斷擴散。意識到全部化為白色的手臂僵硬不能動彈,有囚犯驚恐道:“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東西!?”
骨化擴散到了他的喉嚨,囚犯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若是不看形狀,他幾乎與森林融為一體。囚犯全身雪白、石化般一動不動,旁邊人下意識伸手觸碰,囚犯整條手臂霎時湮滅為雪白的粉塵。
“……他死了?”說話的囚犯不可思議,“隻是被那些怪鳥抓一下,他就石化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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