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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吵吵鬧鬧,各執一詞,徐以年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隻知道拼命地捶打結界。南栀匆匆趕來,看見他血肉模糊的雙手下意識想阻止——西區的結界存在了數千年,根本不可能被人為破壞,但她最終隻默默站在了徐以年身後。
除了妖怪堆中照明用的火把和提燈,附近沒有任何光源,黑夜漫長得好似沒有盡頭。結界的反擊令徐以年全身遍布傷痕,眼看他放出電光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縮、異能似乎快耗盡了,南栀再也忍不住,強行拉着徐以年離開那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徐少主。”徐以年還想上前,南栀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她想告訴他結界是打不開的,這麼持續下去說不定會有性命危險。可在看清徐以年神情的一刹,即将出口的勸告生生止在了喉嚨裡。
徐以年的臉色異常蒼白,不像是因為負傷或異能耗盡,反倒像是情緒緊繃到了極點。南栀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他這麼強烈的反應是因為什麼。
他在害怕。
五年前的記憶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裡,哪怕郁槐後來安全地離開了埋骨場,他自己也從岚口中得知了真相,但依然無法立即擺脫當年的陰影。
南栀無聲歎了口氣,擡眸看向堅不可摧的黑色結界,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她扶着徐以年慢慢坐下,柔聲安慰:“天快亮了,保持好體力等他出來,會沒事的。”
徐以年神色恍惚,對她的勸慰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濃重的夜色漸漸散去,朝陽撥開重雲,照亮了整個西區。厚重的結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爆炸造成的狂風徹底沖破桎梏,有經驗的妖怪們先一步捂住鼻子:“媽的,真沖。”
整片西區都被炸成了廢墟,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比以往任何一次區長選拔都要濃郁,爆炸帶來的高溫令無數具屍體化為灰燼,除了燃燒的火焰和滾滾濃煙,西區内再也沒有多餘的動靜,慘烈至極的畫面如同人間煉獄。
“看看看看!這不全炸成灰了,這次選拔還怎麼算?一個都沒活下來!”
徐以年勉強站了起來,看着西區内死氣沉沉的景象,鋪天蓋地的絕望壓得他喘不過氣,一下子雙腿脫力跪在地上。他第一次知道痛苦到了極點竟是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徐以年麻木地閉上眼睛,垂下了頭。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失去了意識,全身的感官都麻痹了。有人在他面前停下,擋住了氣味刺鼻的風流。太陽從背後照來,那人的影子将徐以年整個人籠罩其中。四周陸陸續續傳來驚訝的聲音,妖怪們似乎在議論着什麼。徐以年充耳不聞,依然一動不動。
那人蹲下來,比他高大許多的身影帶着濃厚的血腥氣,冰涼的手指捧起他的臉:“怎麼了,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徐以年順着他的力道擡起頭,怔怔注視着他,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再三确認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幻想,巨大的悲痛後強烈的喜悅湧上心頭。徐以年表情扭曲、似哭似笑,猛地伸手抱緊了他。
徐以年用的力氣很大,恨不得将他嵌進自己的血肉裡,像是害怕一松手郁槐就會消失。男生的脊背不斷顫抖,流血的手指不管不顧抓住他的肩膀,如同抱着失而複得的珍寶。
“……徐以年?”郁槐愣了愣,眼裡的情緒逐漸變得柔軟。他伸手回抱惶恐不安的徐以年,輕柔地撫摸他的後腦,“好了好了,别擔心,我沒事。”
熟悉的聲音和氣息令人無比安心,确定郁槐安然無恙,徐以年再也撐不住,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
郁槐聽着他越來越平緩的呼吸聲,才肯定他居然就這麼睡着了,有些好笑地環住徐以年的肩膀,讓他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自己身上。
“看來沒怎麼熬過夜。”謝祁寒在一旁吊兒郎當吹了個口哨。南栀緊繃了一晚的神經放松下來,詢問道:“怎麼回事?”
“有個尋仇的瘋子自爆,專門沖着老大來的。”謝祁寒想起那隻自毀的妖怪,難得肯定了對方的勇氣,“想法不錯,就是沒拎清楚自己幾斤幾兩。老大準備了結界,我和他沒事,其他人全被炸沒了。那算命師如果在裡面估計得灰飛煙滅。”
“我們已經見過岚先生了。”南栀道,“他在北區的集市上。”
謝祁寒還想再追問,郁槐抱着昏睡的徐以年站了起來。周圍的妖怪們既好奇又懼怕,一道道視線落在他身上,郁槐視若無睹,對謝祁寒道:“去搶咒珠。”
西區選拔結束,新任區長會獲得一顆離開埋骨場的傳送咒珠。然而郁槐和謝祁寒同時活了下來,按理來說這場選拔作廢。遠處幾隻作為見證人的老妖怪正欲掉頭離開,要想得到咒珠隻能強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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